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番外(15)
谢锐言理智上抗拒,情感上懵懂,没事就在网上搜搜韩峤的“性转”版美女写真——黑长直,桃花眼,泪痣,长腿高个儿,然后脑补她们说话时的声音,也醇得像黑醋栗波尔多酒的香气。
在饱经压抑、后知后觉而来的汹涌晚熟青春期里,谢锐言就像从此不早朝的昏君,再也没有出现在早自习上过。
昏头转向地吃了半个学期的“代餐”,五门大课期末成绩擦着线过后,谢锐言到底还是被拉回了现实,正视韩峤本尊。
韩峤是个认准目标就会去做的人,有着良好的职业规划和意志力,长久以来也不遗余力地关照着他身边的人。
再回过头去看那个视频,还有其他的小说同人,谢锐言不觉得自己被凑cp掉了价,反倒觉得这也许是对韩峤的侮辱。
谢锐言假期会去光年星娱挂职实习,但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事,坐在那里一个月就能拿五万,公司运营情况格外好的时候,还能翻两到三倍。
韩峤靠勤劳的双手和聪明的头脑致富,谢锐言靠他老子谢乘章。
谢锐言曾经觉得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他就这样活着,懂事听话,做个随随便便就能捞到资源和资本的废物。他从来不用羡慕别人的艰苦奋斗,都是别人羡慕他的不劳而获。
但从了解到韩峤的经历开始,向来花钱如流水、没有什么朋友却像螃蟹一样在学校里横着走的小谢总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满脑子都是他不配,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和韩峤剪一块儿?
有人嘲韩峤是“做题家”,是疯狂工作,力争上游的草根,是企图打破固化阶级的可怜虫,早晚有一天出师未捷身先死。
谢锐言却觉得,韩峤是个厉害又很有想法的人,总能将想法转化为实际行动,和他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
谢锐言养成了新的习惯,晚上九点过后,必须刷一刷有关韩峤的新闻,配合着睡前的牛奶,做个好梦。
17年末,谢乾坤揪住了谢锐言的小尾巴,像抓住了个天大的把柄,迫不及待地打越洋电话和父亲告密,说弟弟在晚宴上和伏羲电乐的合伙人韩峤眉来眼去,极不检点。
谢乾坤早已和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订婚,谢乘章对二子的男女通吃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从来没有见过三子和谁走在一起,被谢乾坤一说,当即震怒。
谢锐言从巴黎回来的当晚,就被谢乘章叫进书房训话,没能倒时差,身心俱疲,凌晨三点放才出来,费尽口舌才说清楚,自己对同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从那时起,谢锐言为数不多的小聪明都用在了向谢乘章展示如何对付韩峤上。
谢锐言身在奥地利,心在光年星娱,远程动用资源,用实际行动让父亲知道,韩峤是他厌恶的人,他在晚宴上是去找韩峤的麻烦,不是想和人交好,伏羲这个朝阳企业的存亡也并不值得谢乘章大动干戈。
直到三个月后,计划奏效,谢乘章再也不关注伏羲,又专心地做回他的房产生意,谢锐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继续学业,一边写歌,第二年临近毕业,谢乘章不允许他继续读博,要他回去继承家业。
谢锐言焦虑感更强,还在匿名论坛里,半真半假地写了些心里话。
他的帖子个人情绪强烈,引起了很多人的质疑,说他胡编乱造,而其中有个叫“中岛敦”的网友给了他安慰。
“中岛敦”好像很担心“孤狼”想不开,有空就陪着谢锐言聊天,不管是闲扯还是讲故事。他摆事实讲道理,他的那些名言和鸡汤,还有声音,都很像韩峤。
谢锐言特地改变了声音和“中岛敦”说话,他不希望对方听出来,他在现实中是谢氏那个有名的不学无术二世祖。他也从不奢望韩峤本人能像“中岛敦”这样,每天早上四五点醒来,和他说早安。
19年7月末,谢锐言被谢乘章告知奶奶重病,彻底放弃读博计划,从维也纳研究生毕业回国。
之后,为了回报“中岛敦”的耐心,和他夸赞过的丝绸面料,谢锐言给他寄了条自己绣的手帕,用奶奶教的技术,一针一针耐心地绣狗头,然后亲自赶到偏僻的网点,不让任何人注意到。
多日后,谢锐言得知奶奶早已过世,父亲有意隐瞒,新仇旧恨一并被激了出来,与谢乘章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
“为什么把主专业换成小提琴?你知不知道我给你选的专业意味着什么?!”
“选专业是我的自由,我更喜欢小提琴。”
“我管你喜欢小提琴还是什么琴,那些都是玩物丧志,我是你老子,你从小就烂泥扶不上墙,一点也不像谢家人,我的苦心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