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57)
言城心想:怪不得,天天半夜爬山,到底什么癖好。
言城举着手机拍的正起劲呢,突然被江仞伸手拿了去。他还想去夺:“你干嘛?”江仞把镜头对准天边,“我来拍吧,第一次用眼睛看比较好。”
“那好吧。”言城也顾不得跟他客气,再回头时,天边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大半。火红的光晕连绵晕染,中间的光圈一跃而出,整个天空都泛着金黄。
“卧槽,我……我的天,太震撼了吧!”匮乏的语言无法形容心里的激动,言城迫不及待地指着天边向身后喊到:“江仞你快看,这也太……”
江仞说的对,再高清的摄像机也不如眼睛看到的真实。美景存在的意义在于欣赏而不是记录,他一个男孩子,也会臣服于大自然的魅力。
江仞的手机依旧对着天边,只是慢慢的眼前的身影渐渐入了镜,喧宾夺主的成了主角。
看过这么多次日出日落,江仞却觉得这一次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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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回笼觉,言城才算是彻底打起精神。
他一撩帘子,看见江仞正在用矿泉水洗脸。也凑过去蹲在他旁边,江仞把水倒在他手里,让他也将就着把脸洗了,言城的刘海都被打湿了垂在脸上。
他抹了把脸一抬头,江仞的脸便放大般地出现在眼前。
言城一眼就看见对方下巴上青灰色的胡茬,抬手就想摸:“你这胡茬,是不是该刮了。”
江仞也习惯性地抬手去摸,两人的手就这么撞在了一起。言城愣了一下,赶忙把手收回来,对上江仞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而江仞只是停顿了一下,便伸手去口袋里取东西。
他总是这么从容不迫,在任何场合。
言城定睛一看,竟然是军用的刀片。“你都用这个刮胡子?”他震惊地看着江仞。
江仞:“习惯了。”
野惯了,用电动的反而用不惯,在野外用电是最麻烦的,所以当初这个习惯一直留到了现在。
见他好奇,江仞一扬手:“试试?”言城立马摇头如拨浪鼓:“不了不了,我的还没长出来。”他的脸也是上过保险的,可不能随便霍霍。
没忽悠成功,江仞退而求其次:“那就帮我。”
这里没有镜子,这个请求合情合理,没理由拒绝。江仞抬起下巴,这个动作刚好暴露他突出的喉结。言城犹豫着把手放在他的下巴上,手捏着刀片跟雕豆腐似的,生怕手一抖让这张完美的脸见血。
像江仞这样天天处于防备状态的人,就连日常生活也不会松懈。喉结这块软骨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像一匹狼的肚皮,从不会主动示人。
而凶猛的狼一旦把肚皮露出来,就代表着充分的信任与交付。
“你怎么脖子上还有条疤啊?”言城发现江仞喉结旁边的位置上,有一条细小而狭长的疤,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以前子弹的擦伤,不严重。”
“还不严重!?再偏一点儿你就见阎王了!”言城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诉说曾经最接近死亡的经历。他摸着那条伤疤,仿佛指尖都被刺痛了。
江仞身上应该有很多条伤疤,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这个人总是沉稳的吓人,给身边人没顶的安全感。仿佛无所不能无坚不摧,就算天塌下来,有他在也没意外。可谁知道他都承受了些什么,怎么就对自己这么狠?
对于言城来说,江仞的一切他只算得上是一知半解。
可是总想再多了解一点,再多知道一点,再走近一点。至少想站到他身边来,替他能挡一点是一点。
山下,姚奈何已经带着人到了目的地。
一伙人支起烧烤架,把各种食材调料摆上桌。切肉的,串串儿的,男同志们承担起了所有重体力活。警局里为数不多的女同志当然宝贝一样供起来,就负责美美地拍拍照就好。
用木炭生火这个工作姚奈何还是第一次干,研究了好久都不得要领。不仅没把火生起来,反而吹了一脸灰。
他顶着满脸的煤灰,被岑薇骂得狗血淋头都不好意思还嘴。“你到底行不行啊?这点活都不会干!”最后还是岑薇把火生起来,并且深深的鄙视了姚奈何同志。
就在这时言城跟江仞也下山跟众人汇合,给车门开了锁,言城把昨天买的一大袋零食提出来,顿时就被女同志围了起来。
“都是买给大家的,都来随便吃啊!你们江队付的钱。”说着,还笑着看了江仞一眼。
“城哥也太贴心了吧,我们平时忙得连超市都没时间去,这下可以一次吃个够了!”
“对啊!城哥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带领我们走向新生活啊!”
岑薇吐槽小姐妹:“哎哎我说杨小同志,您的组织还在后面站着呢,您这么当面叛变真的好吗?”杨小同志表示:“组织恕罪,本人绝不会叛变革命。但在零食面前我屈服了,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