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刑地(67)
梁栩文用尽了力气才克制自己动手抽死他的冲动。
这么不听话的狗,按他以前的脾气,自然打死了事,也不用他费心牵肠挂肚。
周唯一不知道此刻梁栩文心里正百转千回,他透过笼子的缝隙伸出手来,小声道:“主人,可不可以抱抱我?”
梁栩文抬了抬眼皮,视线落在他朝自己伸出的手上,情绪寡淡而凉薄的说:“唯唯,今天让你休息,是因为不想一开始就做太激烈的调教,这是我在心疼你,但你不能因为我的一时心软就撒娇,你明白吗?”
周唯一的手缩了缩,抖了一下,但下一秒,他突然把那张清秀的漂亮的脸贴在了笼子上,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梁栩文说:“唯唯想要主人抱……就抱一小会儿可以吗?抱一小会儿,然后主人怎么罚我都行……晚上我会乖乖睡笼子,不再吵主人的……行吗?”
梁栩文沉默的看着他。
周唯一瘪了瘪嘴,眼眶红了,他又露出了像溺水之人祈求一根浮木的绝望神情,他的声音里漫上将要哭泣的鼻音,卑微恳求:“主人,再抱唯唯一次吧……最后一次了。”
梁栩文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他不太喜欢“最后一次”这个说法,于是在周唯一再次开口前,他淡淡道:“今天再抱你一次,抱过之后你就睡觉。”
周唯一破涕为笑,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梁栩文把笼子打开,周唯一迫不及待的爬出来,钻到主人的怀里,梁栩文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走到窗户下面的沙发里。
周唯一像真的变成一只小动物,毛茸茸的脑袋一直在梁栩文的胸前蹭,一会儿挠挠主人的胸肌,一会儿又爬起来去闻主人的脖颈。他太喜欢主人的信息素味道了,像冬日的清凉里掺杂着春日的蜜糖,周唯一觉得沉溺在这股信息素里是最幸福不过的事。
他潮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喷在梁栩文的脖子上,后者觉得身体涌上一股燥热,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周唯一忽然在他怀里坐起来,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问道:“主人,我们可以接吻吗?”
梁栩文说不好这一秒心里是什么情绪。
他觉得周唯一突然有点怪怪的,可是他又一如既往乖乖的。梁栩文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的脑袋按向自己脸上。
唇齿相交的一瞬间,周唯一的身体绵软下来,他们吻了一会儿,梁栩文却感到自己脸上凉丝丝的。他垂下眼睑,看到周唯一紧闭着双眼,但大颗大颗的泪珠汇成了细流,顺着脸颊往下淌。周唯一沉溺于自己给他的吻,可又因为这个吻泣涕不止。
他们很久都没有分开,吻到最后只是嘴唇贴着嘴唇,梁栩文没有强迫自己结束同周唯一的这个吻。
半晌儿,周唯一才闭着眼睛自己拉开了一点同他的距离,他还在哭,然后很难过的说:“我爱您,主人。”
梁栩文不明白为什么小狗说爱自己的时候表情会这么难过。
周唯一的眼泪停不下来,他也一直没有睁开眼,他害怕从梁栩文的眼睛里看到对他的漠视和冷淡的情绪,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主人不爱他的事实。
他的呼吸很乱,哭泣带走了他太多的氧气,他打着哭嗝,话说的磕磕绊绊,但还是尽力在诉说真心,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的说:“主人我好爱您。”
您要我的心吗?
我都给您。
我拥有的很少,但我愿意全都献给您。
唯唯快不行了。
另外这文马上就要改名叫“流刑地”了,周知一下别回头找不见了哈(抱拳)
第30章
周唯一哭累了又开始打瞌睡,梁栩文去洗手间里投了把毛巾,把他哭花的脸擦干净。
“唯唯,醒醒,”梁栩文拍了拍他的背,“吃点东西再睡。”
周唯一潜意识里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声音,于是奋力的抬了一下眼皮,但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把眼睛睁开。梁栩文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喂他吃水果,一开始周唯一还能机械地咽下几块,慢慢的连嘴巴也不再张开了。
梁栩文叹了口气,摸摸他的额头,确认周唯一没有发烧后,把他抱上了楼。
说不好是什么感觉,但梁栩文总觉得心里有点慌,他最终还是不放心让周唯一一个人睡在黑暗压抑的调教室里。
把周唯一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梁栩文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周唯一时的情形。
那时他刚入政坛不久,需要做出一些与民为善的政绩来给自己加分,而慈善是其中最简便也见效最快的方式。
下属为他选择的第一站是一家孤儿院,因为听说孤儿院里出了一个小天才。那孩子13岁跳级去读高中,15岁便考中了江大的少年班,孤儿院以此作势,拉了不少的赞助,但据下属汇报,这孩子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真正的实惠,所有的利益都被孤儿院私下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