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蹇(24)
吴嘉荣的呻吟声化作津液滴落,淌了一身。
江颐钧总是能很准确地拿捏住他身体每一寸的敏感点,一遍又一遍的抽插和撞击,像是要撞进吴嘉荣的灵魂里,他的眼睛雾濛濛的,仿佛泫然欲泣。
江颐钧没见过他掉眼泪,他的眼泪永远噙在眼眶中,欲落不落,直直教人勾魂魄。
身躯的交融触碰、直抵深处的异物,吴嘉荣双眼涣散失去了焦点,绷着小腿,蜷着脚趾,吴嘉荣那被刺激已久的性器吐露着粘稠的精液。
江颐钧抱着他,摸着他咯手的蝴蝶骨,亲吻他的眉峰。
从柔软的沙发滚着跌入了浅灰色的羊绒地毯上,他们在地毯上又做了一次,这次轮到江颐钧灌满了吴嘉荣的身体。
吴嘉荣双颧艳红,半张着湿漉漉的嘴,柔软的黑发被浸湿,贴着额与鬓。
吴嘉荣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江颐钧还未从他潮湿的身体中抽出,他便已经昏睡了过去。
江颐钧不动了,就让自己深埋在吴嘉荣的体内,侧着身体,撑着脑袋看朦朦胧胧的吴嘉荣,他的手指在吴嘉荣的小腹上一笔一划勾勒了个“江”字,在他的意识里,吴嘉荣归属于他,哪怕抛却金钱交易的那部分,他也绝不可能放跑吴嘉荣。
如果吴嘉荣想跑。
他会拿着镣铐锁着吴嘉荣的双腿,叫吴嘉荣哪里也跑不得。
天色蒙蒙亮时,吴嘉荣醒来了,浑身酸痛,从脖子到小腹,哪哪都是江颐钧的咬痕、吻痕,像纹身似的嵌进了他的血肉里。
吴嘉荣坐着愣了半晌,床上只有他一人,没见江颐钧的身影。
他捡起一件长袖卫衣套了起来,是江颐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大了一截,双手被袖子藏住。
他睡眼朦胧地揉揉脑袋,按了按发酸的肩膀,小腿迈开的步子很小,身后撕裂般的痛感还留存着。没找到拖鞋的吴嘉荣光着脚走了出去,顺着楼梯往下去。
洋楼里的摆设很简约,花瓶、挂画、家具,仿佛是个等待出售的样板房,半点活人生存的气息都没有。
等他走到楼底时,才发现落地窗外是个院子,架着葡萄藤,葡萄藤底下摆着乳白色的桌子和摇椅。
葡萄藤在冬风里摇摇欲坠。
吴嘉荣盯着瞧了一会儿,被厨房里的声音给惊醒。
江颐钧在做早饭。
吴嘉荣定在原地,着着实实的吃了一惊。
啊,他以为江颐钧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
江颐钧回头看他,眼角仍扬着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吊儿郎当却又点缀着温柔的笑意。
“吃早饭了。”他说。
“......”吴嘉荣反应慢了一拍,后知后觉得应上:“...好。”
这一刻的吴嘉荣想,如果他夜里睡觉会做梦的话,梦到的场景必然就是这样的。
蛋炒饭、热牛奶、吐司和煎蛋。
中餐不像中餐,西餐不像西餐的,但好在卖相不错。
吴嘉荣舀了一口蛋炒饭。
“怎么样。”江颐钧问他。
“有点咸。”吴嘉荣说,“但挺好吃的...”
早餐过后,吴嘉荣坚持不旷工,江颐钧只好开车载他去上班。
上班前五分钟正好抵达公司楼下,吴嘉荣还没下车,先被江颐钧扯着领带吻了一口,吻得吴嘉荣直冒热气。
他从车子里出来,匆匆跑上了楼。
吴嘉荣的心跳像他急促的脚步声一样,踏踏踏,加速着跳跃。
第23章
公司处的这座大楼年老色衰,在寒风下显得摇摆不定,根基仿佛已被数万白蚁蛀光。洗手间门口有三两同事窝缩着脖子抽烟,狭窄的通道登时弥漫着一层淡淡的乳白色薄雾。灯泡被一根电线吊着,从顶上悬下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足够大就能震得灯光摇曳。
整条通道只有那么一盏橙黄色的灯,尽头左拐就是公共洗手间。
吴嘉荣穿得臃肿,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气囊包裹着。
他走近抽烟的同事,礼貌性地朝他们笑笑。同事睨着眼睛看他一秒,又转过脸去相互对视,洋溢着古怪的气氛。
吴嘉荣只好垂着脑袋从他们之间跻身过去,嘴上带了句“抱歉,麻烦让一下”,没人让,倒是一侧的人挪步过来,把他围在了中间。
吴嘉荣不解地抬头看他们。
“欸,吴嘉荣,你怎么看起来那么老实,私底下做得事儿都够放到影碟里当片看了啊?”
几缕烟圈吐在吴嘉荣的脸上,他的眼睛被缭绕得越发雾濛濛。
身后一只手摸上他的屁股,吴嘉荣脑子过电似的,即刻转过身,抓住那人的手腕:“...你干什么?”
“哦,不让摸啊。”
“我以为你乐意得很给人摸呢。”
“吴嘉荣你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谁要吃了你?你自己做点什么事情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