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兰(37)
封情回避了好一会儿,这才凑过来,问:“小姨她现任丈夫?”
我“嗯”了一声,推着他回了教室。周晏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我刚一回座位,他就揽住我的肩膀,也不管班上多少人,酸气冲天,颇有些委屈地说:“你去了好久啊,囡囡。”
听见这称呼,我如遭雷劈,瞪大了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吹了一声流氓哨,笑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捶了他一拳,勒令他不许再叫。可他又叫了很多遍,讨厌的要死,气得我踩了他好几脚,上课了也还没消气。
他把一张纸条推到了我画的“三八线”上。
“囡囡乖,我错了。”
我拿起纸条,面无表情地把它团了团,塞进了垃圾袋里。
他又写了很多张,变着花样,可就是不改囡囡这个称呼。我红着耳根,把他递过来的第不知道多少张纸条掀了一面,写了四个字:不许闹我!
他眉梢眼角都是笑。
我消了气,去牵他的小指,又听见他小声说:“囡囡,开心点吧。”
我来晚了!!!
车车好难写呜呜呜呜写完这个我再也不写第一人称了!!!死都不写了!!!
这个车车不香(大哭
不过老周不做禽兽,所以就蹭蹭
第25章 小猫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考完了最后一场,我和周晏行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他牵着我的手,十指相扣。我稍稍低头,把围巾向上提了提,哈了一口气,白雾腾腾升起又飞快消失,周晏行把我的手牵得更紧。
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得唰唰响,影子张牙舞爪,好像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老巫婆枯瘦如柴的手。
我踢了一脚石头,拽住了周晏行,他就和我一起停下了脚步,站在一片影子里。我笑着问他:“你看这些影子像不像老巫婆的手?”
“那我牵着的就是小王子。”他低下头,刘海微微散开,露出了额角的疤痕,也笑,“漂亮的小王子,老巫婆没有抓走你吗?”
我抬手够住了长势比较低的树枝,说:“刚刚没被抓走,现在被抓走了。你要来救我吗,哥?”
他不说话,只是稍稍抬手,够到了我握着树枝的手。他将我的手指一一掰开,拽着我就跑了起来,围巾晃晃悠悠,我看到了他围巾上有一抹小小的白。
“走吧,小王子。”
周晏行进门就撞见了宿管大爷。他面不改色地牵着我的手,笑着和大爷打了个招呼,我也点点头,问了声好,和他一道进了楼道。宿舍楼的楼道里人来人往,没人注意我和他紧紧相牵的手,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笑得这么明朗,也没人知道他这明朗的笑是给我的。
是我的啊。
我们回了宿舍,并不着急收拾。他把我拽进门内,随即把我抵在门板上,垂下长长的睫羽,低下头来舔吻我的唇。他意外的没有吻的很凶,只吻了一会儿便松开了我,他用拇指揉搓着那颗小红痣,问:“今天走吗?”
我蹭蹭他的手心,眨了下眼睛:“嗯……昨天已经收拾好了,要走的。”
我其实也不太愿意和他分开,没了他的监督我必然会懈怠一些的。于是我把手伸进他的羽绒服口袋里,摸到了一包QQ糖,才想要拿出来就被他瞪了一眼,不情愿地把手抽了出来,揉了把嘴唇,越过他想去拉放在门旁的行李箱。
周晏行把口袋里QQ糖拿了出来,塞进了我的口袋,又揉了把我的头,说:“路上小心。别趁我不在就吃很多糖,再牙疼我可不管了。”
我才喜滋滋地要撕开那包QQ糖,听完他后半句话就蔫儿了下来,怏怏不乐地回:“……知道了,不多吃。”
“也要好好写数学卷子。”周晏行继续补刀,“老刘发了很多卷子,不会写就跟我给我打电话。”
我更蔫儿了。
放在学校美术室里的画还没画完,本来想带走它的,结果周晏行一句话就把我打得溃不成军,画都不想带走了。
不过想起那幅铃兰,我又觉得送给他那样的画不好,想要送给他更好的。那幅画更像是我为了发泄心情才画出来的,它色调阴郁,不如我平时画的明艳——虽说以前的那些画色调也不算太过明艳,但比它要好上许多。
我又想到那个晚上了,他牵着我的手,奔跑在月色里。那个晚上的月亮不明不暗,风也很凉,他喊我的名字,说,笑笑,我爱你。
他说了好多次,说,月亮也知道我爱你。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楼的大门前把围巾系好,正要抬起箱子下台阶,周晏行忽然说:“让司机送你吧。”
我摇头,说不用。的确是不用的,出了学校门口,去公交站坐五站就到我妈家了,没必要让周晏行特地打一个电话把家里的司机叫来送我。何况他们家离着梧桐花园十万八千里,和我也不顺路,没必要麻烦司机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