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排练几次后，确定人员和剧情没有太大问题，唐苗就开始张罗着准备戏服。

其他人的服装都敲定好后，唐苗看向余岑。

余岑顿感警惕，身体下意识向后躲，“干嘛？”

余岑其实并不特别排斥穿裙子，一件衣服而已，最早裙子还是专门给男人准备的呢。

但是唐苗来选……

就很令人不安。

唐苗笑两声，“别紧张嘛。你是很重要的角色，我肯定会给你好好选衣服的……”

余岑嘴角抽搐两下，“你还是随便选吧……”

然后震惊地看到，唐苗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皮尺，抻了抻，“为了确保我定的衣服效果好，我们先来量一下尺寸。”

余岑：“！”

然而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唐苗已经冲上来，皮尺箍在他腰间。

“60.5！”唐苗一嗓门喊出来，“淦！我输了！”

“？”余岑皱眉把他推开，“什么输了？”

唐苗：“我跟戚心心打赌你的腰围……我猜65，她非说60。我上次自己量腰围是69.8，我以为你应该跟我差不多，顶多细一点……谁知道细那么多……”

唐苗嘟嘟囔囔，“你这也太瘦了吧！穿着这么肥的校服还60.5，你里面有没有穿秋衣？”

余岑：“……”

挡住唐苗试图伸向他的手，余岑：“怎么这么无聊。”

唐苗依旧郁闷唧唧的，“我看看，我看看！”有个同学听到他们的对话，上来要走皮尺，自己量了量。

突然，他嚎了一嗓子，“我去！”

“我的腿比余岑腰还粗！”

余岑：“……”

“我大腿粗66厘米啊，我是不是该减减肥？”

众人一阵哄笑，吵吵闹闹地争着要量自己。闹了一阵，有个人突然道：“走，去量量阔哥的大腿！”

众人纷纷赞同，吵闹着走远了。

余岑扁着嘴看他们离开，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产生兴趣。

扭头看了看后黑板上面的钟，距离三晚开始还有一点时间。

余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回座位捞起自己的外套，走出教室，找了个没人的窗台。

进入十二月，柏城气温直降，虽然雪还没下下来，但已经冻得人不愿在室外多呆。

被冷气一激，余岑身体一抖，还是把外套拉链拉上了。

拿出手机划拉两下，余岑点开微信和关之涯的聊天框。

【余岑：忙完了吗？】

今天周二，关之涯没来。

昨天也没来。

坦白讲，他有点担心。

除非急事，关之涯很少请假的。

更别说这次一次请了两天。

昨天得知关之涯请假后，余岑还没想太多，直到今天，关之涯还是没来，余岑坐不住了。

一整天都在想要不要问问什么情况，但是又担心打扰他。

直到现在。

消息发出去，一直也没有收到回复。

余岑站在窗户口，吹了差不多几分钟的冷风，心都有点凉。

正在他纠结到底要不要给关之涯打个电话的时候，关之涯回复了。

【关之涯：嗯】

“呼……”

虽然只有这么简单一个字，余岑发现自己竟然大大松了口气。

还不等他继续问什么，对面关之涯又发来消息。

【关之涯：现在方不方便接电话？】

余岑愣了愣，回：

【余岑：方便】

电话几乎是在下一秒便打进来，余岑接通时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喂。”

余岑把手机贴到耳边叫了一声。

“嗯……”

那头关之涯应了。

余岑一愣。

本来高二就不强制上三晚，现在天气又冷，还留在学校上最后一节晚自习的同学就更少。

楼道里此时根本就没有多少人。

周围很安静。

所以即便那头关之涯声音很轻，余岑还是听得很清楚。

甚至于他很确信，关之涯现在非常疲惫。

“你在家吗？”余岑问。

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急切。

“在家。”关之涯道，顿了一下又说，“这两天一直在家。”

余岑闻言默然。

他知道关之涯的意思。

呼吸进鼻腔的冷空气冻的他鼻子不舒服，抬起手指揉了揉鼻子，余岑问：“是因为杨阿姨吗？她还好吗？”

关之涯：“还好，已经好了。”

余岑感觉鼻子酸的厉害，非常用力地克制了一下，道：“会好的，以后一定会好的。”

然而不管他再如何克制，声音还是带上了鼻音。

关之涯听出来了。

不等余岑说话，关之涯轻笑一声，问：“你现在在哪？”

余岑还感觉鼻子有点酸，又用力揉了揉，左右看了看，道：“在二教三楼和一教中间的这个连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