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涯：“。”

见他不语，黄轩民又说：“学习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学习是改变命运的基石，学习……”

“黄老师，”关之涯打断他，无言道，“今年省里去CMO集训的名单下来了？”

黄轩民一窒。

看着关之涯叹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是我说，你真就不考虑考虑再在竞赛上下下功夫？”

关之涯垂眸：“都这个时候了。”

黄轩民闻言一愣。

他本以为关之涯会直接拒绝，没想到却听到他这样的答复。

迅速反应过来，黄轩民心中一喜，连忙道：“明年还有机会！只要你想，你一定可以！”

关之涯一时没说话，黄轩民趁热打铁，上前一步拍上他的肩，道：“我知道，你心里是很喜欢数学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那么一种不熟悉的题型翻来覆去找几百道题来做，愣生生给做得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当时我都快做吐了。”

黄轩民说着笑了，“你有天分，又肯努力，就这么放弃真的太可惜了。老师还是希望你再坚持一下。”

说到这，黄轩民略微迟疑了下，才继续道：“要是……要是有什么难处的话，你都尽管告诉我，我和学校都会尽力帮你的。”

这话一年前，黄轩民就和关之涯说过一遍。只是当时关之涯嘴太硬了，什么也不肯告诉他们。

而现在……

黄轩民希冀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见关之涯轻轻笑了一下。

最后也只是从他口中听到三个字，“算了吧。”

关之涯走后，黄轩民还在原地愣了好久，才颓然放下手，转身走了。

回到一班教室，唐苗正扒拉着余岑兴奋地说着什么。

前排戚心心非常嚣张地拿着手机，把屏幕递给他们看，刘婉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余岑被夹在他们中间，一张脸肉眼可见地皱成了包子。

走近，只听戚心心兴奋道：“这件好看！他们家做工和款式都特别好！这个蕾丝绝了！”

唐苗：“束腰！美背！这套真的不错！”

余岑扫一眼屏幕，脸皱得更厉害了。

明显已经在爆发边缘。

刚刚被激起的那点郁气荡然无存，关之涯轻笑一声。

见他来了，唐苗“诶！”一声，招招手，“关神来看来看！一起挑！”

余岑转头看他一眼，没吭声。眼睛里情绪鲜明：你要是也敢说好看你就完了。

关之涯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那套礼服。

很漂亮，也很……性感。

是极修身的款式，全身大片大片的蕾丝，正面看十分梦幻。但是腰部和背部全是镂空设计，引人无限遐想。

戚心心在一旁道：“这套腰细的人穿起来最好看！”

说着看向余岑，欲言又止。

视线还在向下飘，似乎想要穿透桌子去看他的腰线。

余岑差点裂开。

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警惕地看一眼戚心心。

余岑刚要出口反抗两句，就感觉，关之涯的视线也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他的腰上。

没有课桌的阻挡，直直地落下来。

虽然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或许都不到一秒，但余岑还是有一种，被他的视线给烧穿了的感觉。

身上的校服像是白穿了。

一张脸腾地就红了。

偏偏唐苗还在一直问：“诶对啊，余岑你那么瘦，腰围多少啊？平时校服都太肥了看不出来，是不是特别细？上次体检量了吗？……”

他一直在叭叭叭叭叭，余岑忍无可忍，用手一拉自己身上的校服，宽大的校服外套把腰部线条盖得严严实实。

转头瞪向唐苗，咬着牙，一字一句：“我死也不会穿那件裙子。你再说一个字，就休想再问我任何数学题。”

说完转过身，坐在那里低着头看书，一副谁都别来惹我的气场。

唐苗听罢心里真的咯噔一下。

他数学最差，已经习惯了一有问题就直接戳前排大佬提问然后收获满分详解的幸福。

而且最近因为有大佬带飞，他的数学成绩提升了一大截。

如果余岑真的不搭理他了……

不要啊！

唐苗内心在哀嚎。

可是想想那条裙子，又不甘心。

和戚心心交换一个眼神。

接着两人同时看向关之涯。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安静得有些诡异。

余岑抓着书页的手指都紧了一点。

关之涯没再看那条裙子，把手机还给戚心心。

余光向下，仿佛看到一只小兔子耳朵竖起老高。

跨了一步坐进座位，关之涯才道：“衣服选正常点的吧，还有黄老师那关要过。”

关之涯几乎能听到身边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忍不住低头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