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男人捏了捏滚烫的耳垂，轻声呢喃，"是老公。"

*

天色渐晚，粉橙的霞光奔赴天边。

救援警队的车在中心医院后门稳稳地停了下来，方棠旭魂不守舍地下了车，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脚下的步履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老方，老方！"徐彦担忧的声音从身后追来，他一把抢过方棠旭手里的设备箱，嗓音低沉，"你到底怎么了？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你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方棠旭没有回答也没有抢回箱子，仅是双手插兜沉默不语地进了医院的走廊。

徐彦别无他法，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方棠旭的办公室。

"老..."

"阿彦..."方棠旭颤巍巍地说道，嗓子跟砂纸磨过一般，"老师他...走了。"

这一声"阿彦"直接触及徐彦心里最柔软的部位。

他心悸一动，放下设备箱一把拥住沮丧的方棠旭，像是安抚孩子般地轻声呢喃，"嗯，我知道了，你不要难过。"

"老师走之前还打电话给我...可我..."方棠旭哽咽了，"可我却无能为力..."

徐彦嗯了一声，语气低柔，"乖，这不怪你，你不要有负担。"

"我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医生！"

"棠旭...不要难过了，你不是还有我么。"徐彦抚摸着方棠旭的脊背，紧拥着他想给予安全感，"老师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对不对？"

方棠旭仰头对上徐彦的面孔，眼眸微闪，"阿彦..."

"嗯，我在。"

方医生回想起本间山治打给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想起已经变得污秽不堪的医博会，心悸颤抖。

两人凝视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找出凶手。"

徐彦揉了揉他的头发，嗓音暗哑，"嗯，这才是我认识的方棠旭嘛。"

"手拿开。"方棠旭傲娇地打掉徐彦的手，擦拭眼角的泪珠调整心态。

他拿出刚采取的暴动alpha血液样本说道："艾斯纳初步鉴定出他体内含有超过50%的C6H6化合物，想要知道更多的成分只能分析这个样本。"

徐彦凝视着已经分层的红色剂管，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在公馆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了，这个人易感期稳定之后的反应，我好像在哪见过..."

*

"滴滴——"

豪华总统套房的门禁被刷开，卓谕搂着小家伙的肩膀进了门，嗓音暗哑地问道："先吃晚餐还是先游泳？"

沈亦晨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说出"吃"但还是忍住了，他转了转漂亮的蓝瞳，假装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嗯...还是先游泳吧。"

卓谕轻声应下便进了隔间换衣服，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

等少年换好泳裤裹着白色睡袍走出落地窗的时候，卓谕已经在空中泳池畅游了好几个来回了。

普吉尔酒店之所以成为11区最知名的满星级酒店，便是因为顶层的空中泳池。

每一间总统豪华套房都配有长宽达10米的方形泳池，利用帝国最先进最稳固的玻璃钢筋打造的空中海洋，潜入池底便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先生...我换好了。"沈亦晨裹着睡袍站在泳池边上颤巍巍地说，顶层的晚风刮得他直哆嗦。

卓谕浮出水面，游到泳池边上，抬头笑着说："快下来，岸上冷，水里暖和些。"

沈亦晨犹豫了片刻，伸出小脚丫点了点水面，又立刻缩了回去。他紧了紧睡袍，摇头拒绝，"水里也好冷..."

男人好笑地捋了捋头发，双手撑着泳池边上了岸，湿漉漉地走到沈亦晨的身边，笑容温柔，"一点都不冷，不信你摸摸。"说罢伸出了沾满水渍的手掌。

沈亦晨将信将疑地握住男人的大手，漂亮的蓝瞳显露出不可思议，"好暖和。"

温湿的大手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暖意，让沈亦晨一时间不愿意放开。

"下去泡一会就不冷了。"男人揉搓着少年的头发，随即扑通一声下了水，随即向沈亦晨勾了勾手指。

沈亦晨犹豫了片刻，在泳池边坐下，双腿缓缓没入水面，"我，我先适应一下...啊——"

未等他反应过来，卓谕便擒住小家伙的双腿将人拽入水中。

少年惊呼一声，在水里扑腾起来。

他是个完全的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突如其来的落水把他吓坏了，整个人拼命往卓谕身上缠去。

男人托着沈亦晨的小屁股浮出水面，小家伙重获新生般的大口喘息，有气无力地锤了一下卓谕的胸脯，埋怨道："你，你干嘛啊！"

男人眼神暧昧地凝视着挂在身上的少年，嘴角微勾，"现在不冷了吧？"

沈亦晨本以为卓谕会解释，却直接被男人扯开了话题牵着鼻子走。他平复情绪，拨了拨水面，"好像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