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77)
“不是说我结婚了,你给我当情人吗?”他还记得那些胡话。边说,手已半含进裤缝,一种若即若离的触碰。我知道,我哥不喜欢我犯贱。
“我不当地下情人了,”箭在弦上,我怕我哥抽身离开,紧紧地抓他的手,“哥……别走,我要你!”
我渴求着我哥。在南汀的三年,我那么想他,五内俱焚,燎原的想念,整个人都想空了,需要我哥来填满。
“我不走。”吕新尧嘴角牵了一下,既是成全,也是妥协。手就滑进去,顺流而下……啊,哥。我听见自己的嘤咛。我昏涨了,它活过来,阴阳都被我哥握住,在他手里滑动。
怎么吕新尧连手指都是诱人的?怎么他弄,就不疼?我把脸埋进我哥怀里,咬他的衣服,喘息未定,眼里沁出泪花,两处都湿了。我在他手里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呆望着吕新尧抽出的手,湿淋淋的,他也看我,眼睛有迷蒙的情欲。——吕新尧坏就坏在这儿,他用男性的眼睛引诱我,同时又用哥哥的口吻命令我:舔掉。
手指挤开嘴唇,不由分说塞进嘴里,我急急忙忙含住,用舌舔。我吻他手上的疤,曾经这里有一道口子,陈年的疤,咬开还能啜出当年的血。可我不舍得再咬他一次。
我喜欢我哥的手,有疤,那么漂亮。白雀荡的老人说,婴儿就喜欢吃手指,因为婴儿的指头上有白糖。我哥手上一定也有糖,刺激我不断分泌涎液,黏黏答答,越吮越湿。吕新尧把被口水润湿的手指抽出来,我感到他的手摸到我的屁股上。
我忽然有点发抖:“哥,别摸!”
吕新尧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不喜欢我的屁股。”我清楚地记得每一场梦,他一碰,就索然无味地让我滚。他喜欢的是梅青青的屁股。
我听见吕新尧笑了一声,他问我:“谁告诉你我不喜欢?”
话音未落,眼前打了个转,对面的蓝窗帘变成镜子,我坐在我哥腿上,忽然,有一种微微的、滞涩的痛感。我感觉一阵骨酥筋麻,血液兴奋地涌上去,头脑却无比清醒,镜子里的画面那么清晰——
(……)
这是我哥!我心惊肉跳地想到,啊,吕新尧,我们骨血相连了!这个突然的念头带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我想到是我哥,不由得快乐得无以复加。
我爱他,我要把他揉进我的身体里,消化成我灵魂的一部分。
第39章 我哥
“他需要健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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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车上醒来的那天早晨,外面起雾了,我的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前路,也不见退路。
错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存钱罐里的字条和火车票?我经常想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明确的答案。或许应该从“我有一个挺麻烦的弟弟”开始:
1.
我有一个挺麻烦的弟弟。
搬到孟光辉家的第一天,我妈就告诉我,不用把孟光辉的小儿子当弟弟。这个小孩坏风水,出生后不满一年,他妈妈就跟人跑了。
叫孟梨。我刚搬进来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不眨眼地盯着我,我以为他会对我学狗叫。但是那天他很安静,就像一个哑巴一样安静。
小哑巴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时候,声音很大,那时他正从墙顶上跳下来,死到临头的一喊,把耳朵都叫疼了。他怕我不接住他,为了做出“跳下来”这个动作,他流了很多眼泪。我弟弟最麻烦的地方就是他的眼泪,他很会哭,从来没有谁像他那样在我面前伤心地哭过,我试图把眼泪擦掉,但好像怎么也擦不完。
我知道他为什么叫孟梨了,梨是梨花带雨的梨。
那双眼睛躲在眼泪后面,怯生生的,胆怯在眼泪里,乖巧在眼睛里。我弟弟用它们来看我的时候,常有一种心甘情愿的信赖。我清楚他在讨好我,就像一条很会摇尾巴的小狗,只想叫人喜欢他、对他好一点。我不讨厌有一个这样的弟弟。
但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作为哥哥,我应该擦掉他的眼泪,可是我有时候也会把他弄哭。
有一年春三月,孟梨迎来了他的青春期。男孩子的青春期经常由一场梦遗开始,我的弟弟对他身体的变化手足无措,我忘记了自己处于那个年纪的情形,却对我弟弟半夜跑进厕所时惊慌的背影记忆犹新。
一天晚上我醒过来,发现我弟弟正毫无防备地面对着我自慰,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胆小鬼弟弟吓得不轻,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教他一点东西。
这是哥哥的义务,但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孟梨的神情是羞涩而无助的,他紧闭眼帘,不敢看自己裸露的部分,一握上去我就感觉到他被我碰硬了。这一刹那的感觉有点奇怪,然后我发现我弟弟哭了。他正在发育的、含羞草一样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发出被欲望控制的喘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容易就分心了,分心就容易忘了他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