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番外(124)
温初月都是独自一人在调查这些事情,那时候他并没有能去姚烈府上调查的门路,也不能明面上去询问,只能让黄韫找从姚府退隐的下人隐晦地打探,毕竟时隔十几年,姚府那些下人痴的痴傻的傻,都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黄韫寻访了月余,除了自己肝火更旺了之外一无所获,总算想起来自己原本是个大夫了,温初月那混蛋光指使人又不给钱,就气势汹汹地撂挑子不干了。
在那之后又过了三年,传来了姚烈被孙彪报复,灭了满门的消息。
所有的关系人都死了,姚府成了一座荒宅,温初月原本已经放弃了姚烈这条线索,谁知五年之后孙彪伏法,竟然说人不是他杀的,还留存着姚烈死的时候带在身上东西。
季宵当即决定重查姚烈灭门案,温初月隐隐感觉这事儿和温乾脱不了干系,又觉得这事儿瞒着季宵偷偷打探也不太好,向季宵说明了自己的推测,季宵考量过后同意他加入调查,赵未出于兴趣也执意掺和进来,三人彼此交了底,就这样结成了暂时性同盟。
赵未纸条上给的地址是城郊一个破茅草屋,他到的时候乔装打扮的季宵和贴了一脸络腮胡的赵未已经候在门口了——为了不打草惊蛇,重查姚烈灭门案的事并未公开,季大人又太过惹眼,只能用这种低调的方式调查,多半苦力还是赵未出的。
当然,这三个人每次见面都要乔装打扮避人耳目,其中有两个人都是因为长相太过惹眼,只有赵未不一样,他的长相属于扔人堆里一眼找不出来的,但好歹有个皇子身份,为避免身份被人识破,只好伪装成一个蓄着络腮胡的死胖子。
三人见面会并没有太多的寒暄,季宵就把案卷摆在茅屋中央站不稳的桌子上,示意两人坐下,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有新发现,找到了姚烈当年雇佣的马夫。姚烈府上原本有两名车夫,都在死者名单之中,我本没有往这方面深查。可前几日我去探访了姚府隔壁的陶老爷,他说姚家出事前一段时间,姚烈经常外出,他家后院常常能听到马车声。有一回陶老爷在院中遛鸟,正好遇到姚烈从后门外出,坐的是一辆崭新的车轿,车夫也是生面孔,他当时以为姚烈只是换了新的马车,可后来姚家出事也没再见过这个新的马车和车夫,才觉得有些怪异。陶老爷还模模糊糊记得那马夫的样子,我找人画了像,多亏四殿下门路广,很快就把人找到了。”
赵未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脸谦虚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怀明不必挂心。”
温初月有点莫名其妙地睨了赵未一眼,他总觉得赵未对季宵的态度微妙地转变了,好像比原先多了点讨好的成分。
季宵倒像是没察觉似的,只微微点了点下巴,接着道:“我连夜上门问话,那车夫说,他原本是跟着镖师天南海北地走镖的,娘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孤儿寡母多有不便,就辞了几年工,辞工期间在渝州城一间车马行干活,姚烈就是在那时候找上他的。姚烈当时出手很阔绰,所以他对姚烈印象很深。”
第66章 月明风清(4)
“据那车夫说,姚烈每次都让他在姚府后门候着,像是刻意避人耳目似的,出门全是便装,一般这么做的官老爷都是避开夫人暗地里和姑娘私会去的,可姚烈却是去一个破旧茅草屋探望一名老妪。除此之外,他还去过一栋荒郊野外的古宅。这两个地方我都去看过,茅草屋已经荒废好些年了,古宅前几年起了一把野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季宵说着,铺开一张地图,指了指图上用笔圈出来两个地方:“老妪的茅草屋在这里,古宅在这边。”
“等等,”温初月拿过地图,凑在跟前仔细看了看,“这老妪是姚烈府上的下人,伺候他夫人许多年了,后来腿脚不灵便了,便领了一笔钱养老去了,黄韫原先去拜访过,那老妇似乎神志不清,无法正常沟通。”
“你说得不错,可那老妪在姚府出事的第二天就连夜搬走了,家里什么也没留下,试问一个腿脚不灵便的疯癫老妇人如何在一夜之间把家中搬得干干净净?”
季宵说完顿了顿,自问自答道:“有两种可能,一是老妇人的腿脚不便和疯癫都是装的,她在姚府灭门案之后觉察到了危机,自己趁着夜深人静逃走了,走之前刻意抹消了生活过的痕迹;二是有人找到了老妇人,连夜掳走了她,出于某种目的把老妇人家里东西全部搬走了,而这两种可能性都指向一个事实——”
“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温初月接道。
季宵赞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