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20)
林放始料未及,还有些愣神,“哦……好、好啊。”
钢琴凳上的男孩像阵风似的跑出去,拿着两支家庭自制的那种冰棍回来了,一路上都在咕噜,“巧克力的好吃,养乐多的也好吃……”喜不自胜地笑出俩豆角眼,大方地递给他一支,“是妈妈和阿行一起做的,特别好吃!”
林放面对他十足灿烂的笑脸,心虚地接过来。过了好久才气轰轰地咬了一口,嘀咕着,“真他妈是个傻子。”又扭过去言不由衷地“切”了一声。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骂他。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不解气就算了,棉花还给他吃冰棍!
他还没来得及内疚一秒,窗外的风就灌了进来,窗帘被吹得飘起来,干爽的微风拂过脸庞,配着冰棍在燥热的夏日清凉怡人。
讨厌的傻子大惊小怪地叫起来,“长头发,你的画飞起来了!”
林放立马炸毛,“操,别叫我长头发!”
林放一天中唯一算得上有点盼头的事,就是去接段既行放学。出门的时候他脸上难得有些喜笑颜色,可江沅总要比他更高兴,连走路都蹦蹦跳跳的,让见到他的人要情不自禁跟着一起快乐。他远远见到段既行出来,就要伸出一只手来用力挥动,笑得牙不见眼,脆生生地,“阿行!”
那样直白外露的快乐。
林放的那点笑容和喜悦在他旁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被狠狠比下去了。他真讨厌这个傻子,他甚至想揪着他的脸问他“你真的有这么高兴吗?”明明每天都来接,表现得好像几十年没见面一样,真会装!
可他看来,段既行不知多吃这一套,脸色一下就放缓了,甚至都漫出些温沉如水的笑意来。男孩的手伸到他面前,白生生的一条手臂,手指头不安分地时不时握成拳,游动水母似的张张合合,迫不及待,“牵手。”
段既行含笑握住他,温柔地把他的手攥进手心里,有时候林放会漫无边际地想,要是他不在,段既行可能会握着那只手亲上一口。
他们两个手牵手走在一起,腻腻歪歪的,只有那只傻金毛老往自己脚边凑,林放能气出心脏病来。他真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段既行,那个孤僻冷漠,多疑暴躁,阴晴不定,全世界都别想让他给个好脸色看的段既行。
吃饭的时候,林放的表现也不如江沅,江沅吃饭的时候专心致志,一碗一碗吃得特别香甜。林放阴恻恻地在对面看着他,趁段既行临时走开,就立马凑上去讥讽他,“你是饭桶吗?吃得这么多?”
江沅从饭碗里探出头来,先把包在嘴里的话吞进去,想了一会儿,“阿行的饭很好吃,长头发你不喜欢吗?”
江沅说这话时,段既行正好回来,林放有一万个理由觉得这个傻子要诬陷自己,“谁,谁不喜欢了?我一个人能吃三碗!”
当天林放身体力行死活撑了三大碗饭进肚,撑得像个被翻了壳的王八,瘫在椅上一动不能动。段既行却还是不给他好脸色,蹙眉看着他,说他白吃白喝,吩咐他去厨房洗碗。
林放这锦衣玉食了小半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娇贵得碰一下脏碟都得恶寒两分钟,哪能真下得手去洗碗啊?他看了看水槽里的脏碟,逃难似的跑了出来,这才敢大喘气,可客厅里竟然一人都没有。
段既行带着江沅藏进他最喜欢的衣柜里,嘴唇轻轻蹭他香嫩的颊,声线涩哑,“想我吗?”
“想的呀。”
段既行又低下头来亲他,含着他两瓣唇吻了再吻,恋恋不舍地吃他的舌头。
林放穿梭在房间里,“既行!既行,你在哪?手机怎么都没带?”
江沅被吻得呼吸杂乱,目光湿润地看向他,乌溜溜的,细声细气地说,“长头发在找我们。”
段既行把他拉近一点,火热的嘴唇顺着男孩的脖颈往下探索,手顺着衣服下摆摸到他温热的皮肤,一呼一吸间都是灼热滚烫的欲望。他低声诱骗他,“嘘,沅沅别出声,我们在捉迷藏。”
林放的寻找声仍在继续,“既行——傻子——”
江沅被压在窄暗的衣柜里,上衣凌乱地堆在胸口,段既行抠着他流精的伶口,舌尖绕着乳晕打转,时不时抿着还没冒尖的奶头狠狠吮几下,发出些粘腻暧昧的水声,把那两颗肉乎乎的小奶粒吃得水津津的沾满唾液。
江沅捂着嘴,生怕发出声被林放找着了。他想推开段既行,告诉他,可以捉迷藏以后再吃火锅吗?可他又实在觉得舒服,骨头都被摸软了,皮肤上炸开哗哗电流,他完全迷失在这个充满躁动与欲望的衣柜里了。
“这是在玩游戏”,因为是在玩,所以段既行从来不敢做真正伤害他的事。最过火的一次,也不过是从后面插进他腿间,边低喘着操着男孩皙白娇嫩的腿根,边握着江沅勃发的阴茎上下撸动。江沅舒服得根本站不起来,快感激得他膝骨发软,仰靠在段既行怀里,气喘吟吟,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