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然也知道他什么意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阳，和棠熠先离开了。

杨阳没看棠辉，转身也想走。

“杨阳！”棠辉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推开休息室的门将他带了进去，关上门将他按在了门上。

“棠辉！”杨阳着恼，推了他一把。

棠辉没有松开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杨阳，”他的表情很严肃。

两个字出口，杨阳怔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棠辉沉默了一下，“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杨阳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这种事情，又牵扯到宋煜然，他怎么跟他讲。

杨阳低头不语。

“杨阳，”棠辉皱眉，“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但是…”

杨阳的手紧张地攥了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的呢？”棠辉一句话竟说得不太有底气，和他赛场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杨阳心头抽疼了一下，将头埋得更低。

半晌的沉寂，棠辉有些无奈，他伸手捏住了杨阳的下巴，微微抬起，“可以告诉我吗？”

杨阳的眸子有些颤抖，棠辉心疼，叹息一声放开了他。

“我知道了。”说罢打开门走了出去。

天不遂人愿，杨阳和棠辉在半决赛上相遇了。

棠辉的情绪很低，观众席上的棠熠很担心。

杨阳也有些尴尬，第一次接球童抛来的球都没有接住。

热身过后，比赛正式开始。

杨阳先发球，一发就出界了。他调整了一下心态，重新发球，二发质量不高，被棠辉打了一个追身。

开场就失了一分，球迷们都有些失望，杨阳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慌，尤其在面对这个过于沉稳的棠辉的时候。

整个第一盘都打得不温不火，两个人你来我往，都有着过多的非受迫性失误，但杨阳是很明显的发挥失常，一发得分率十分低。

最终第一盘棠辉获胜。

“煜然哥…”棠熠凑近了他的耳边，“杨阳哥今天怎么回事啊？”

宋煜然摇头叹息，“看来他们昨天还是没有解决好。”

棠熠担心地看着场上，哥哥的状态也不对。

第二盘，棠辉的正手变得极其不稳定，出界和下网多的令人惊讶。

杨阳赢回一盘。

第三盘决胜盘，棠熠简直都不忍再看，他们两个人是在互相谦让吗？

杨阳心中觉得有点对不起棠辉，怎么都下不了狠手。

棠辉自然看出来了，在交换场地的时候拦住了他，“杨阳，这样的你我会看不起的。”

杨阳一愣，如梦方醒。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可是在公开赛中啊！

他稍一用心，发球质量迅速提高，连续两个发球直得。

比赛几乎进入尾声，这场比赛的硝烟味才透了出来。

两人战至6比6平，进入了抢七。

棠辉先发，率先拿到一分，紧接着杨阳的两个发球将比分反超，2比1。

比分交替上升，直到第十一个球，杨阳再次拿下一分，比分到了5比6，棠辉落后一分，但接下来是他的发球。

观众席上终于紧张了起来，棠辉应该不会失误。

棠辉左手抛球，右手挥拍，好发球。

杨阳接得有些费劲，他心里一慌。

但棠辉的回球似乎也犹豫了一下，让他抓住了机会，正手放了一个小球后快步来到网前。

棠辉试图正手穿越，球沿着边线飞了出去，但角度不够，界外。

裁判宣布杨阳获胜，他呆了一下，刚刚那个球以棠辉的能力明明可以压在线上的。

赛后，杨阳气势汹汹地去找了棠辉。

“你故意的！”

棠辉正在换衣服，“什么？”

“最后一个球！”

棠辉“啧”了一声，套上了衬衫，“走，一起去洗澡？”

“？”杨阳被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回答打断了思路。

棠辉趁机绕开他走了出去。

“棠辉！”杨阳气道。

但棠辉连头也没回，他顿时感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变了个人一样的棠辉也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疼的感觉。

因为情况紧急，第二次手术时间定在了决赛的这一天。

棠熠几乎有退赛去陪宋煜然的冲动。

因为第二次的手术风险更大，恢复起来更不好说。

棠熠的压力很大，很担心再出什么问题。反倒是宋煜然，轻松又坦然，他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唯一的担心也是无法达成给棠熠的承诺——陪他打双打。

棠熠一直沉着脸，担心写满了双眸，却还是在宽慰着宋煜然。

“煜然哥这次手术一定没有问题了。”

“煜然哥不要担心哦！我比赛完立刻去陪你！”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紧紧拉着宋煜然的手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