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听到辛月尧的声音变了，只能乖乖忍住，但嘴上仍然委屈道：“可是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辛月尧穿上衣服，去厨房给祁照倒了一杯热水。刚刚祁照的手冰冰凉凉，在他身上碰的他直颤栗。

祁照喝完热水，抱着辛月尧，但手仍然不老实，他道：“尧尧，我想跟你一起过年，跟我回去吧。”

辛月尧心中动容，他很想跟祁照一起回去，可是他害怕以后因为他再发生什么事情，这次祁照只是受伤，如果下次祁照……真的消失他该怎么办。

他宁愿人各一方，他只想让祁照好好的生活。

“没有人会再让你身处危险，你的一切不安定因素我都会帮你铲除。没人会分开我们，你要相信我尧尧，我可以做得到。”祁照眼睛中充满了真挚，他握着辛月尧的手，真诚的说着。

辛月尧眼神闪躲，仍然没有回话。祁照说的情真意切，他在这一刻心中十分慌乱，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好。

“我会一辈子爱你，宠你，不再欺骗你。你要的家庭，我可以给你，尧尧，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求你再信任我一次，这次是真的。”

屋子里没有开灯，而祁照的眼神格外的亮。辛月尧不由得看直了，他知道祁照没有说谎，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离婚以后，他们互相折磨了一年多的时间，祁照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爱。

即使笨拙，即使强硬。但那都是祁照表达爱的方式。

辛月尧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知道自己在畏首畏尾。一边想要踏出脚步去重新接纳祁照，可另一边却害怕祁照再次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打击。如果再输一次，他恐怕再也没办法振作起来，这一次赌输了，他连全身而退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想让自己那么被动。

以前的种种还历历在目，祁照那样的一个人，真的受得住诱惑吗？即使祁照现在可以，那等老了呢？他大祁照三岁，如果他先老去死去，祁照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说他怯懦也好，无能也好，他此刻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做。

“尧尧……”

面对长久的沉默，祁照心痛难忍，一分一秒都是在煎熬。他知道辛月尧在考虑，他害怕辛月尧说出口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害怕以后不能和辛月尧一起变老。

“祁照，我输不起了……”辛月尧艰难开口。

他不是不想和好，不是不爱祁照。而是他输不起了，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他的胆怯导致这样的结果。

这辈子他最大胆的一次就是和祁照结婚，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冒险的举动。他只想要安稳平静的生活，可祁照太耀眼了，他真的没想好。

“尧尧，你还是不相信我。”祁照深深的叹息，“你根本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也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是犯过错，但你不能连个改正错误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判了我死刑。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人，以至于我爱上你以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你离开我的那一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哪里都不对劲了。我不会再让那种日子再次发生……”

“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不管是事业还是生命。就算是那天重来，我还是会挡住你。死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就好。没有人会让我有这样的觉悟，你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可以利用别人，欺骗别人。但唯独只有你，只有你……我舍不得。”

辛月尧沉重的闭上眼睛，他想思考一下。可现在祁照在他的面前他无法冷静，这是大事，一旦答应不到遍体鳞伤就无法回头。

“你让我冷静一下。”辛月尧说完，自己走进了另一间卧室中，关上了门。

“尧尧！”

祁照想跟过去，可是被关进的门隔在了外面。他颓唐的蹲坐在地上，等待着辛月尧从房间里出来的审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照只觉得度秒如年。屋内安静一片，他不知道辛月尧现在在想什么，该是什么样的答案。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辛月尧出来以后会答应他的要求。

辛月尧即便是在屋内仍然静下来，祁照方才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旋着。仿佛所有人都在憧憬未来，只有他在畏首畏尾的拘泥于过去。是他慎重胆小……

可他也不想看到祁照脸上的失落，他想让祁照过的开心幸福。

门被打开的那一霎那，祁照抬起头仰视着辛月尧，眼神中满是希冀。他的心脏跳动着，在等待辛月尧的答复。

“祁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祁照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