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叙思考片刻。
张叙说:“那你不如直接认我做爸爸?”
避重就轻的调皮,只是让许薄苏笑笑,没说什么。
感觉气氛变得有点儿浓稠,张叙拿起抹布,心不在焉地撸了两遍桌子,就继续玩手机。
再然后,许薄苏去了洗澡。
水声隔着门板哗啦啦的响,一瞬间令人浮想联翩。
没办法,都是二十郎当的年纪,随便看到什么都能联想颜色,更别说昨晚和他滚过床单的人,就在里面洗澡。
如果手里有铅笔和速写本的话,张叙甚至可以三分钟涂一副许薄苏的果画。
咳!
说来奇怪,最近脑海里总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再来一个也不出奇。
张叙天马行空地想着,手指痒痒地,他瞟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估摸着许薄苏也没那么快出来。
于是起身来到书房门口,推开门进去找铅笔和纸张……
挺幸运的是,许薄苏桌面上的笔筒里,搁着两支削好的铅笔。
张叙拿了一支,在旁边坐下,抽了张a4纸刷刷地开始画。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画画是张叙比较喜欢的消遣娱乐,其次才是打游戏。
不过张叙的画技略粗糙,没有经过系统培训,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有时候是日常生活中见到的实物,有时候是意识流,全看心情。
但真的比较少画人物
第一,长得好看的人太少了,激发不了张叙动笔的冲动。
第二,画人物挺暧~昧的,就怕被人误会。
说了这么多,张叙必须承认,他画许薄苏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许薄苏颜值在线,身材不错。
别的不说,活着的果体,除了雕像和许薄苏的,张叙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别人的。
即使是室友,也少不了一条裤衩挡着。
他不想看别人的,也不想别人看他的。
东想西想着,笔尖在白纸上勾勒出一名成年男人的躯体。
修长健硕,线条流畅。
细节慢慢填充,从身体到头发,画到五官那儿顿住,不好意思再画下去。
神奇。
张叙服了自己。
刚才画屁股的时候都没有不好意思,轮到许薄苏的脸他就下不了手,奇哉怪也。
所以这幅画一直没有脸。
“在干什么?”许薄苏洗完澡了,顶着湿湿的短发,探了一个头进来。
“思考人生。”张叙脸不红心不跳,随便拿东西挡了一下,反正又没有画脸,许薄苏总不能凭屁股看出来这是他自己。
“我吹干头发过来陪你。”许薄苏好像听不出来他在敷衍似的:“你要是有想不开的问题可以跟我讨论讨论。”
“好的,人生导师。”张叙说。
“前面加个专属词。”许薄苏笑笑:“张草莓的人生导师。”
因为,不是每个人的内心世界他都想去了解。
又开始骚了,张叙撇开视线。
客厅,传来吹头发的声音。
没有脸的果男,被张叙折起来,扔进垃圾桶。
因为跟实物一对比,他画得再好也不像。
没有心跳的感觉,还是实物更带感。
再次回到书房的许薄苏,身上穿起了睡衣,难得没有光膀子。
张叙臭不要脸地想,对方这样做肯定是为了跟他保持一致。
而不是为了遮掩背上和手臂上的抓痕。
“思考得怎么样?”刚洗完澡的许薄苏,浑身懒洋洋的,眼神和声音一样柔和。
这样的人真的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不,应该说,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喜欢他。
“嗯?”张叙既不希望自己成为许薄苏的裤下之臣,又不得不承认,这样对视着很嗨皮。
感官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直白点说就是赏心悦目,心情舒畅。
“不是思考人生吗?”许薄苏撑着下巴微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张叙的眼睛:“突然很期待跟草莓谈谈人生。”
“……”张叙的注意力,却被对方眼睑下的卧蚕吸引住了。
这家伙竟然有卧蚕。
难怪一笑起来眼睛像是在放电,太骚了简直。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想亲你的。”发现张叙看自己看愣了,许薄苏笑弯了眼睛,倾身向前……
淡色的薄唇轻碰了一下张叙的唇瓣,纯情的不得了。
呸。
张叙想起昨晚的遭遇,忍不住冷笑,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举止优雅风度翩翩的男人。
事实证明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只要脱了衣服就都是禽兽。
“不跟我说话了?”许薄苏收起嬉皮笑脸,挂着温和中透着担忧的微笑,坐回自己椅子上。
张叙:“你忙吧,不用管我。”
潜在的意思就是,别烦。
许薄苏叹气:“看不进去啊,心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