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还有雪糕。”许薄苏收拾碗筷去洗,顺便说了句。
“哦。”张叙从椅子上起来,手脚利索地去拿雪糕。
许薄苏出来的时候,他拿了一个给对方。
“谢了。”挑眉看着那盒自制雪糕,许薄苏接过来,美滋滋地享受,草莓味的香蕉冻。
下次可以试试菠萝。
“你晚上做什么?”张叙考完试了,突然觉得日子挺无聊的,接下来除了找暑假工,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看资料,学习。”说到这个,许薄苏冲他眨眨眼:“你过来。”
“什么?”张叙跟过去,走进书房,里面并排放着两张书桌。
“今天在旧货市场淘的。”许薄苏敲敲今天上午搬回来的桌子,整个人坐上去:“很结实,给你用怎么样?”
“桌子没问题。”张叙咬了一口雪糕:“但是摆放的位置有问题。”
“怎么说?”许薄苏看他。
“应该分开摆,”张叙指着一个背对背的方向:“我不看书学习,我只会打游戏。”
摆在一起会影响旁边的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许薄苏撑着桌子坏笑:“你可以先试一试,我会不会被你影响。”
吃雪糕的小张和他对视,感受到了红果果的挑衅。
于是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雪糕,到隔壁行李箱拿出笔记本电脑,走的时候顺便把空调关掉。
书房和卧室一起开空调,耗电。
打开电脑准备联网,背后伸过来一双胳膊,修长十指在他的键盘上飞舞,帮他连上了网络。
“玩吧,我要忙了。”许薄苏说了句,拍拍张叙的肩膀,回到隔壁自己的座位上,投入众多资料中。
张叙出于好奇瞄了几眼,只见密密麻麻,全是他看不懂的天书奇谈。
许薄苏却看得聚精会神,偶尔还在纸上写东西。
瞧着挺专业的……
本来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的张叙,下意识地放轻动作,根本不想打扰别人。
察觉到隔壁的安静,许薄苏笑了笑,有点摸透了张草莓的脾气。
吃软不吃硬。
许薄苏用钢笔在A4纸上写了一句话,移到隔壁。
「草莓草莓。」
戴着耳机吃鸡的张小爷看见这纸条,嘴角一歪,从笔筒里抽出一支中性笔,回了句:「有病就治。」
许薄苏:「该练字了。」
张叙的一笔狗爬字遭到了鄙视,导致他干脆不回把字体写得像艺术品的学术大佬,继续专心地玩自己的游戏。
所以没注意到,许薄苏把A4纸写上日期和地点,小心收了起来。
十点钟左右,许薄苏出去了一趟,回来推推张叙:“别玩了,去洗个澡。”
“嗯。”张叙摘下耳机,心不在焉地洗完澡……又仔仔细细,刷了一遍牙。
“这里。”许薄苏站在卧室的门口,此刻只有卧室里还有灯光,其余房间都关灯了。
张叙脸皮有点热地走过去,犹带水汽的漆黑双眼,像一只故作镇定的林中小鹿,美丽脆弱,灵动。
青涩的身形在微弱光线下,让人想到了夏天的青柠檬汽水,以及阳光下的彩色泡泡。
站在那儿等他过来的雅痞男人,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幅扼住他呼吸的画面。
张叙走进来,许薄苏把门关上:“需要关灯吗?”
“随便。”张叙在床边坐下。
许薄苏摁在开关上的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还是没关:“看不见也不太好。”
比如说他之前买的东西,没有光线的情况下操作不来。
两个人并排坐着,许薄苏的身高依旧比张叙高一截。
感觉许薄苏的手臂搂过来,张叙抬头,正好那家伙低头,两张脸碰在一起,闻到了彼此唇边的清新薄荷味。
嘴角同时都勾了一下,然后试探地碰在一起。
这个阶段许薄苏给张叙的感觉就是温柔,没有什么攻击性,让他感觉,自己也能做1的错觉。
那天晚上的印象,张叙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不太好受。
“今天送你去学校的司机,是谁?”许薄苏一边温柔地啄着五迷三道的小青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脑子呈一团浆糊的张叙,敷衍地哼唧:“没谁,不重要。”
这都问不出什么,警惕性够强的。
“不说我会想很多的。”许薄苏抵着张叙的额头:“还是说,你要我用别的办法让你说?”
“嗯?”张叙不仅表情迷糊,连声音也迷糊了。
但他很快就知道许薄苏所说的别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混蛋。
那天晚上的记忆汹涌而来,帮张叙记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许薄苏这个人,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优雅无害。
他坏着呢!
“他是谁?”许薄苏觉得,自己能够坚持盘问张叙,也是一种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