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95)
白深莞尔,“你想回家,随时都可以。你要记住,你并不是无家可归,有人会等你盼着你的。”
“你吗?”路浔问。
白深点头,“不然呢?”
他再也不想从路浔嘴里听到什么“想回家”和“彼岸花”的字眼,天地浩荡,五湖四海,他不想路浔做个豪气万丈走南闯北的不归客,却只想他成为一个安于一隅平淡度日的平凡人。
他最想给路浔的生活,是充斥着满足和快乐的,没有不安和痛苦,没有烦躁和委屈,没有惊恐和惧怕。哪怕平淡如水,也是他期望路浔能得到的。
路浔伸手抱了他一下,在别人家里,尽管没人也多少有点顾忌,他很快松开手,指尖敲了下原木饭桌,“二十多年了,只有它一直没变样。”
“挺漂亮的。”白深说。
“今晚睡哪儿?不会真睡沙发吧?”路浔问。
白深抬手指楼上的一间,“那儿。”
路浔转头看他,“故意的?”
“嗯?”白深不明所以。
路浔垂首低笑,默默往楼上走,觉得应该就是个巧合,“那是我以前的房间。”
白深确实是没有想到,也没有故意要一间他曾经的屋子。他跟着走上去,和路浔一起进了门。
“他们改造了一下,”路浔四处看了看,“改成书房了。”
书房靠墙的书架旁边摆着一张沙发床,因为有客人来,主人已经把床铺得整整齐齐。
“这是你吗?”白深拿起书桌上的一个小相框,“风流债倒不少啊。”
照片上是少年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少年金发碧眼,看起来非常沉静,俨然就是路浔。
“你跟这家人认识?”白深问。
“是我妈妈的朋友,但是我不认识,他们肯定也不记得我了。”路浔说。
“这好像不是不记得吧?”白深啧啧两声,“要是你家桌上就一个相框,你会摆上和一个不记得的人的合照吗,少爷?”
白深查过这家人的基本信息,联系他们时直接说了是路浔要来,这家人才同意他们入住。看来为了欢迎他们,专门找出了当年的照片。
路浔瞥了他一眼,“酸。”
白深懒得理他,“到点儿吃饭吧,我饿死了。”
“那你先死着,”路浔斜躺在了床上,“我得睡一会儿。”
“昨晚没睡好吗?”白深坐到他脑袋旁边,轻轻抓他的头发。
“嗯。”路浔闭上眼睛应了一声,看来是真困了。
白深只好自己出去先吃饭和拿酒店的行李。他走过门口那条长长的小街道,想象着当年的路浔一遍一遍地走过这条路的场景,可能是刚放学背着书包顺便踢着球,可能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可能和哪个朋友一起笑笑闹闹地回来,可能一身伤痕地刚从坏人手里逃出来。
他一个人走着,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想到上午肖枭对他说的话。
肖枭已经很坦诚了,他总是大大咧咧随时撒野的模样,没想到也会有烦恼的事情,竟还是个爱而不得的痴情人。
他似乎早就对李恪和肖枭的事情有了心理准备,肖枭说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吃惊,只是好奇肖枭为什么会那么患得患失,李恪为什么会那么沉默冷静。
并非所有人都以同样的眼光看待感情,在白深的眼里,爱就是爱,要是什么额外的因素搅和进来,那还是爱吗?
只是还没预料到,有时候说“不爱”也是爱,谁都可能会有放手把深爱的人推远的时候。
☆、绵长
白深一个人提着两大箱行李回来,路浔还在睡,听见开门的声音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别哼了,”白深走过去趴在他身上,“你怎么不带我出去玩儿呢。”
路浔费力地睁大眼睛看向他,“困。”
白深一身正气不为所动,“附近哪儿好玩?”
路浔思忖片刻,“枫叶镇吧,离墨尔本不远。”
“夏天赏枫?”白深很是质疑导游的智商。
“没差别。”路浔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现在去,”白深说,“现在就去。”
“我们到这户人家来,人影没见就走了,是不是不太礼貌?”路浔睁眼看着他。
白深想了想,“好像有点儿,晚上回来就好了。”
路浔叹了口气,坐起来摸白深的头发,“顺毛摸。”
白深打掉他的猪蹄子,义正言辞道:“带我出去。”
路浔撇撇嘴,“撒娇不都得死皮赖脸地哼哼吗?”
“那是撒泼,”白深扶额,“再说我一个老爷们儿,撒什么娇?”
“明天准备东西去吧,”路浔接着顺毛摸,“在那儿山上可以露营。”
“荒郊野岭扎帐篷?”白深眨了下眼睛,往他脖子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