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70)
自从着手调查Jacob团伙之后,白深大概能理解路浔为什么一谈到彼岸花就容易崩溃,为什么会说“想回家”。
那个团伙留在澳洲的人员,几乎所有人都针对路浔,只要他回到澳洲,一定会被那些人围攻。在其它的地方,Jacob想用他,可在澳洲,Jacob想弄死他。
其中原因牵扯到他的父亲母亲,两人都曾参与过这个团伙的活动时期,那会儿这个团伙还不像现在这样是个犯罪团伙,而仅仅是一个发布任务的组织。
Jacob的母亲也是路浔父母的同伴,十年前,为了承担一起事故,两人的母亲主动请缨,为许多人背上了罪名坐进牢狱。
一方面是出于团伙的利益,Jacob不让路浔见他的母亲。另一方面,可能是出于个人,Jacob恨他的母亲,恨当年的所有人,可路浔爱他的母亲,甚至是从未见过的父亲。
男人的嫉妒心,就像是洒了毒·药的倒刺一般,一面饮鸩止渴,一面划伤世界。
如果这支团伙在澳洲的不良势力被打垮,那么,他也就能回去见见母亲了。
不会有第二个人体会“别来见妈妈”的心痛至极。
可是这短短几十分钟的空欢喜,除了得知真相后的倾盆失落,还有一瞬的巨大满足。
等回到深海,路浔走进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屋内的陈设都被白深清理过了。
他侧身躺到床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乱,很乱,所有氧气似乎都从他的胸腔抽离,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想要绝对的黑暗和安静。
白深安顿好小秦之后,来到了路浔的房间门前。他轻轻敲了下门,里面没有一丝声音。
“路浔,我进来了。”他压低声音,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坐在床沿。
“不要说话。”路浔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白深只好闭嘴,坐在旁边陪着他。
“你还是出去吧。”过了半晌,路浔突然说。
白深没回答,无声无息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两个人都清楚,Jacob团伙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只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放手,着手准备更重要的项目。
接下来的一个月没什么大事,无非是没日没夜的破密、联系、安排等等准备工作。
路浔持续一个月都心情很差,吃不下东西,没有一点儿食欲,不工作的时候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小组出发前往叙利亚的那天早上,路浔不声不响地站在了白深房间的门口。
白深收拾好行李,一拉开门,就看见一张脸正对着自己,近在咫尺。
他被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了两步,“怎么了?大清早的。”
“来看看你醒没有。”路浔说。
“醒了,”白深看着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一个月你瘦了好多。”
路浔没理他,沉默静谧的眼神从帽檐下望过来。
“我想……”路浔有些犹疑地开口,“去澳洲一趟。”
“什么时候?”白深问。
“战场的项目结束之后,”路浔回答,“如果还活着的话。”
“可以,”白深说,“我和你一起去。”
路浔低下了头,似乎情绪非常不稳定,“我来找你,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白深说,“是我想陪你去。”
路浔沉默着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也没能挤出一句什么来,只好转身拿了自己的行李下楼。
白深听得懂,路浔只是来告个别。
毕竟去了战场,什么都可能发生。路浔的意思是,如果活着,他就去澳洲见见母亲,如果没能活下来,起码把夙愿说出来,好在将来有机会的时候,还能让人把信物之类的带过去。
白深提着行李跟上去,“我可是第一次去战场,我也有事要交代。”
路浔放慢了脚步看着他。
“从澳洲回来之后,我建议你找个休闲的地方住一段时间,”白深说,“养点儿花花草草小动物,早晨出门遛遛狗什么的。”
“只有你才不遛狗。”路浔说。
白深扯住他的背包肩带,“听见没?”
路浔背对着他,偷偷一笑,“听见了。”
到达叙利亚之后,几人和已经在工作中的枯叶蝶、深海团队人员会合。
“我们小组相当于前锋,负责一些关键情报的获取、解密和协调工作。”老原把六个人聚到一起开会,“我们的工作中,要把正义和人民安全放在首位。”
白深和路浔先出去熟悉一下周围环境,路上碰到一些看似平民却携带着武器装备的人。
路浔把白深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些,“这些人来自帮派犯罪组织,也是参与内战的一支力量,叫做沙比哈,意思是魔鬼。”
“我听说他们挺凶残的?”白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