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114)
路浔没忍住笑了,这一声“院长”叫得像他刚从精神医院里偷跑出来的一样。
肖枭也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你这病情也确实该在院里待着了,所以不是白深图你什么,应该你图他什么才对。你说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心情都好多了?”
还真是。路浔低笑,伸手去按关电梯门的按钮,“就是跟你待在一起太憋屈了,每说一句话电梯门就开一次,我看着烦。”
他们千辛万苦终于等来了白深家那一层,肖枭一边开门一边说:“这钥匙我可是偷偷拿出来的,李恪不同意你来,怕白深生气。”
“他把我气走了,还有什么好气的。”路浔牵着小白金进了屋。
“这么记仇?”肖枭关上门往客厅走。
“你坐这儿,带着狗。”路浔把牵引带扔肖枭手里,独自去了书房。
李恪说白深走的时候,就带了一点儿东西,整个房子基本还处于居住的样子,他准备过两天就来收拾东西好卖出去,不然白深真要在外面玩得弹尽粮绝了。
肖枭是骗路浔的,其实是李恪让肖枭带他来这里看一看。李恪知道两个人相互喜欢,只是在一起不是喜欢就够了,迫于很多其他因素,他们才不得已分开。
白深的东西,李恪拿着顶多是代为保管,而起码给路浔了,能有些其他意义。
路浔首先端详着书架上的资料,看得出他很信任李恪,很多重要的病人档案都摆在上面。路浔翻到第15号病人,自己的那一页。
他记得上次看到这个笔记本的时候,这一页夹了一张他在游乐园照的那张照片,可现在已经没有了。
是弄丢了,还是和资料一起烧掉了,还是......
他更愿意相信白深把那张照片带走了,也许就放在自己的背包里。
路浔注意到自己资料的那几页和别的病人资料有很大不同,上面写着很多字,看起来就像课堂笔记。
有一些是关于他的信息,比如在他的名字旁边写着“素食主义者”;后面空白的地方写着他们谈话过的内容,比如“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还有的则是白深自己查的东西,比如“彼岸花的象征意义”。
不过这些汉字,他也就是看一半猜一半。路浔没想到自己下定决心学汉字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笔记本。
白深的字写得潇洒好看,虽然喜欢连笔但丝毫不让人觉得潦草。
他合上笔记本,翻到上次无意看到自己详细资料的位置,上面没有什么资料,只有几本小人儿连环画。
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大男人看这些合适吗?可以的。
路浔没忍住叹气,他还是喜欢白深这个可爱幼稚的样子,至于那个冰冷的保护别人的化作孤岛的模样,他再也不想看见第二次了。
他应该相信白深,那些详细资料,白深早就已经烧掉了,当时面对那群没良心的说出“留着他的详细资料”这样的话,应该只是迫不得已,只是想让他彻底死心。
这个傻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明明自己可以帮他承担一些的。
路浔放下小人儿连环画,走到了白深的卧室。
虽然他自己是个糙汉,但一直会被白深家里那些精致漂亮的小玩意儿吸引得目不转睛。
比如各式各样的茶宠,多得从茶具旁摆到了房子里的各个角落。还有一些乡间的手工艺品,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可这些地摊儿上五块钱的东西被他这么一放,一下子却摆出了艺术的感觉。
白深是一个浪漫却不矫情的人,从他看的书就能看出来。没有一本是精装书,反而很多都是从老旧的借阅室买来的旧书,书页里面还留着曾经的借阅卡片,记录着那些曾经也手捧此书的人的名字。
他看了看白深走之前的枕边书,果然如他所说,是《梦的解析》。他翻到书签夹着的那一页,看到上面的标题是“梦与精神疾病的关系”,上面做了一些勾画笔记。
原来白深一直在关心他的病情,却从来没有说过。
路浔在阳台角落找到了一个纸箱,把房里的小工艺品都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肖枭坐在客厅捋顺狗毛,问他,“干嘛呢?”
“搬东西,”路浔说,“我已经穷得没钱装修了,只能用他家的东西给我的院儿撑撑场面。”
☆、唱歌
肖枭回到李恪的咖啡馆,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一个服务生小姑娘走过来,“肖哥,老板不在,喝点儿什么吗?”
“喝了记你们老板账上?”肖枭问。
“这个……”服务生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板儿,估计老板打不过他,“好的。”
“那我可点了啊,”肖枭胡乱指了一通,颇有几分电视里富家女逛商场的架势,“都来一份,记你们老板账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