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番外(69)
张默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节目组的要求之下开始穿起了高跟鞋!穿高跟鞋也就算了,还要忸怩作态地走过来走过去顺便还得学餐桌礼仪!这简直太要命了!早知道当时就得随便选一个,也好过以这样的方式给节目组增加爆点。
他们全部都选定了合适的座位,几乎是坐在了一起。李易然坐下的时候,轻轻地笑了一下:“意姐觉得谁是卧底?”
孙意有些惊讶:“怎么忽然问我这个,不是晚上才能选卧底吗?”
“我随便问一下。”
李易然耸了耸肩:“我就是觉得,到了这个地步,卧底竟然还没有露面。两个卧底,一个都没有被抓住,这季的卧底也太可怕了一点。”
孙意笑了一下:“这样才好玩啊。”
李易然没说话,电影开场了。
易昳这个名词,素来是品质的保障。她大学那时候的短片就拿了好几个奖项,《红灯笼》《淹没》更是时隔八年还在重新排片。她对文艺方面有种天生的敏锐感,每一个电影,都会出现好几个绝美的名场面。《一地鸡毛》也不例外,电影刚开场,就是一段密集的鼓音,雄鸡飞上了天,鸡蛋噼里啪啦地碎掉,母鸡嘎哒地叫着,鞭炮声由远及近,村口葛根娶了个漂亮的新娘子金花。
都是以婚姻作为开场。
婚姻结束后,葛根家的鸡窝里,已经是满地鸡毛。
大家都没说话,易导的影片有种奇异的感染力,哪怕是文艺片,也能把人完完全全地代进去。金花结婚之后,开始忙碌家庭的大小事。喂鸡喂猪,打扫院子,给家里准备饭食。镜头聚焦在她的脸上,她手里抱着鸡盆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
故事开始了。
这个新组成的小家庭,并不是那么地和谐。金花本人是被娇养着长大的,从小没吃过苦。婆婆尖酸,偏心小儿子,对待大女儿不问不理,指使起金花来更是毫不手软。公公懒惰,虽然看得通透,心肠也好,但在婆婆的压制之下,也不能说一句不是。更让人绝望的是,葛根有次喝醉酒后,直接把金花打了一通。虽然第二天几乎是跪下赔罪了,但是金花已经觉得生活已经走到了尽头。
尤其是,丈夫在后期还开始出轨。
这就是一地鸡毛。
婆婆和公公之间的矛盾,葛根和出轨对象的矛盾,葛根对母亲偏心弟弟的不满,姐姐对于这边冷漠寡淡的态度,金花对丈夫和婆婆的矛盾,在婆婆发现儿子出轨被气得脑溢血,葛根撞见金花每天都在全家的饭菜里下了铅之后,终于尽数爆发了出来。
影片的最后,金花走进了鸡窝边的井里,跳了下去。第二天,太阳依旧高高升起,鸡毛满地,一只雄鸡站在井上,对着太阳打了个长长的鸣。而村口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小儿子娶媳妇了,村子里的鸡被吓得到处乱飞,鸡毛再次落了满地。
易昳的手段很优秀,她把“鸡毛”这个意象跟那些一地狼藉联系起来,鸡毛反复出现。并且将整个影片的头尾联系起来,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程因不怎么看电影,他的通告虽然不多,但是一有时间,他就忙着写歌或者追李易然。这个是他这些年来第一部完完整整看完了的,他觉得心脏被堵得很难受,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没有什么好评价的。
他不能去评判影片里的任意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对错,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每个人都不完美,都有各自的原生家庭,都可以为他的行为辩解。即使理由牵强附会,但那已经让人没办法张嘴了。
张默喃喃道:“一个闭环……”
“从那场婚礼开始,我们所接到的,不仅仅是任务,还有灰姑娘的经历。”
电影院里,灯光大亮,李易然的神色很淡,他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不紧不慢地叙述道:“去开餐厅,找高跟鞋,包括今天的学礼仪,找小狗……我们被这些事弄得焦头烂额,那灰姑娘呢?”
“她发现她嫁入皇宫之后,过得并不好。丈夫……可能还有别的女人,毕竟她的丈夫是一位王子。”
程因想起来那件带血的衣服,倒抽一口凉气:“所以灰姑娘就谋杀了王子?”
“带血的衣服是女人的里衬,并不是男人的。”
李易然摇了摇头:“所以我怀疑,在这间婚姻惨案中,死亡的人数有两个。”
他笑眯眯地看向孙意:“你说是不是?意姐?”
孙意毕竟是视后,论演技在场的四个人没一个比得过她。她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但是那瓶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