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番外(167)
几个女孩小声叫着,一脸兴奋,蹦蹦跳跳的。聂与本来是脸皮薄的性子,被沈知非这么亲着亲着,倒是无所谓了。他咬了一颗山楂,心想,挺甜。
很甜。
那个吻也很甜,是沈知非经常吃的那种糖,海盐柠檬的,还混杂着一点点的云烟味儿。
沈知非又抽烟了。
沈家的院子很大,路早就修了,但是还有石子覆盖的小径。沈家的最大的停车场在庭院外,地下车库。现在沈家的二老还在,都是教条里养出来的人,规矩重。所以一般小辈儿都把车停在外面,自己走进去。但是沈知非从小就肆无忌惮,他一路不停,嘴里咬着刚从聂与嘴里抢过来的山楂,只是放慢了车速。路上的人都看了过来,沈知非甚至还开了一点车窗,随意地挥了挥手:“小姑上午好。”
“好你个头!”
小姑冻得呲牙咧嘴地看了过来。
大年初三向来是老宅最热闹的一天,堂系表系全聚过来了,光是桌子都得弄个三四个才够,还得是满庭芳酒楼那边最大的桌。沈知非早就跟这边打好了招呼,因此看见聂与下车后,所有的人脸色都挺正常,沈知非他妈甚至还笑了一下,颇为热络地挽了聂与的胳膊,关切道:“这一路冷不冷啊?”
聂与:“……”
沈知非,快来!
你妈是不是被威胁了!
他不怎么习惯,张青如这个人,之前在他面前摆足了做长辈的款儿,后来又找上门来,聂与对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好在沈知非拉了他一把,顺其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挤到他的手指缝里:“太过了张女士,差不多行了。”然后又对那边的沈和钟点了点头:“爸爸。”
不同于唐烨洛晨安他们,沈知非每次叫他爸的时候都是叠音,最后一个字是轻声,像是在撒娇。
沈和钟是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人,年过五十,脸却一直没怎么变,气质温和儒雅。只有在某些国际记者会上,他才会展现出自己锋利的一面。
聂与不常见到沈和钟,但是他对他的印象很好。沈和钟很照顾晚辈,对儿子更疼,几乎算是无底线的宠溺。对待聂与也是一样的态度,虽然经常工作,但是时不时地会送来个礼物。
沈和钟点了点头,眼中笑意盈盈:“快过来坐,我给小与做了鱼。”
沈知非说:“爸爸你偏心,你为什么不给我做?”
沈和钟耐着性子:“你又不爱吃。”
聂与有些局促,感谢的话在嘴里顿了一下,声音也微不可闻:“谢谢爸爸。”
☆、我想死
餐厅里短暂地静了一瞬间。
当时沈知非和聂与离婚这事儿,在老宅里闹过好大一场。那时候聂与还是被沈知非拉过来的,恰逢沈和钟也在,沈和钟张青如夫妻俩一起下厨,做了好大一桌子菜。当时聂与就坐在沙发上,皮肤白得将近透明,明明是薄春,却依旧穿得厚厚的,手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沈知非在他旁边跟他爷爷下棋,顺便往聂与怀里塞了一只猫。那只猫平时是奶奶养在北院的,这个时候却沈知非带了过来,充当一个讨好聂与的小工具。
但是这个小工具并没有讨好到聂与。
聂与不看他,也不看猫,嘴唇有点白,神情很厌倦。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聂与不对劲,即使是跟聂与最不对付的张青如,这个时候也没去招惹他。更何况谁都看得出来,沈知非在有意无意地哄聂与,端茶送水果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这倒令人啧啧称奇了。
上桌吃饭的时候,聂与倒是给了沈知非面子,好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他伸手的时候,手臂上的毛衣往上滑了滑,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以及手臂上蜿蜒着的,冰山一角般的红痕。那红痕整整缠了手腕一圈,应该是血痂掉了,露出或粉或褐的旧伤。当时沈和钟就变了脸色,却没发问,而是等吃完饭后,沉着脸问:“小与手腕是怎么回事?”
沈和钟在外面是威风八面七窍玲珑的“沈部长”,但是一回到家,就温和儒雅,体贴入微,这样疾言厉色的腔调,可谓是罕见至极。
因此一对老人没说话,张青如也不出声,只是退了一下沈知非,让他听话一点。
这个时候,聂与表现得倒不像是个抑郁症患者,他甚至比沈知非更早地反应过来,面色平平淡淡,声音却变了调:“……沈知非用手铐铐的。”
沈和钟点点头,转头过来问沈知非:“是真的吗?”
沈知非也不惊讶,甚至脸上还有几分笑,无所谓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