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酒吧这种地方给你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

不好的第一印象？

哦，不不不，绝对没有，有也不能说。

因为他是在酒吧里第一次和行知面基的。

“没有，我觉得这里的酒吧很有风情，但可能不适合我，就太吵了。”

“我带你去清酒吧，放心。”

看来是躲不过了。

其实酒吧……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只是那次他自己在网上泡的男人忽然变成了那个不可言说的boss，让他当时很震惊。

晏行说的清酒吧真的就是清酒吧，光线明亮，放着舒缓的钢琴曲，甚至提供酒精饮料。

晏行问都没问就给他点了酒精颜料。

想尝试喝酒的牧佑：“……”

晏行收起菜单，直接说：“抱歉，我认为你酒量不好，只适合喝这种。”

“我觉得我还可以。”牧佑莫名自信，“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来酒吧只喝酒精饮料……”

这简直像是直男去了隔壁国的红灯区，只吃顿中餐一样，去了个寂寞。

“我记得，你那天似乎只喝了一杯啤酒就站不稳。”晏行慢条斯理地细数牧佑的情况，“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往我怀里扑……似乎酒量也不好。”

“我那不是往你怀里扑。”牧佑极力挽尊，“我那只是，腿软……”

“所以还是酒量不好。”晏行总结，“乖，喝酒精饮料。”

牧佑哭笑不得，他这是被当小孩子哄了。

清酒吧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local，拿着酒杯高谈阔论，服务生给他们把酒送过来。

牧佑的是一小杯清酒，半透明的蓝色，很漂亮。

晏行面前的则是一杯黑啤，他拿起啤酒杯喝了一口。

牧佑手机响了几次，他点开消息，是微博上有人私信他。

他说声抱歉，开始给对方回信。

晏行问：“有事？”

牧佑回完消息，顿了顿，说：“也不是，就是微博上有人私信我。”

他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给晏行看，“有人找我约画。”

晏行低头，看到对话框里两个十分显眼的字——

太太

他淡淡地说：“这个称呼很眼熟。”

嗯，眼熟到牧佑第一次就这么叫他，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嘿。”牧佑已经习惯了，“经常有人这么叫我，虽然我是二次元宅男，但这不妨碍他们叫我太太。”

“你拒绝了对方？”

牧佑点头，“最近没时间，手头上几个工作没有弄完，还……”

还要挪出时间约会谈恋爱，他很忙。

“那我现在是不是在耽误你的时间？”

“没有没有不会的。”牧佑连忙摇头，“那个，我挺喜欢跟你一起出来的。”

晏行失笑，“其实我想说，就算耽误，我也只能说抱歉。”

牧佑：“……”

“因为是第一次约会，我认为最好在外面比较郑重些，当然如果你周末要画画，下次我可以邀请你去我家，我家有画画的工具。”

牧佑：“……”

他高估了这个男人，哦，不，应该说低估了对方的执着。

他差点以为对方会说，我现在送你回去。

但就像之前的油画展一样，他不喜欢也是让他在旁边坐着，而不会放弃和他一起出来的机会。

晏行看牧佑不说话，又道：“如果你不否认，我就当你默认。”

牧佑失笑，“你怎么像是□□的暴-君一样。”

“并没有。”晏行温和地说：“我只是在和你商量，只要你不提出反对意见，那就证明你同意我的想法。”

这是标准的强盗逻辑。

牧佑坐在晏行身边，不知道怎么的，就又笑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晏行摘下眼镜，深蓝色的眼睛显得很温柔。

“当然。”晏行忽然靠近他，低声说：“主要是因为我很想邀请你去我家。”

晏行身上那种独特的淡雅的味道，就像是冬日里被阳光晒过的衣物气息扑满了牧佑的鼻子，比酒精饮料更加醉人。

“我可以尝试着做灌汤包。”晏行若有所思，“或许我应该问一下我父亲要怎么做，他最擅长做中餐。”

那一个下午，牧佑仿佛都醉在晏行的温柔里，晏行看起来很冷，但真正接触起来才感觉他体贴又温柔，是个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的交往对象。

也很心动。

大概下午四点多，天色要暗下来的时候，晏行开车送牧佑回家。

这里纬度高，天黑的早，但夜空也格外的美丽。

车开到宿舍楼下，牧佑解开安全带，“今天很谢谢你，我过得很开心。”

晏行单手扶着方向盘，缓缓说：“似乎有件事情，我忘记做了。”

“什么？”

晏行伸手扣住他的肩膀，俯身靠近他，声音低的犹如耳语呢喃，“做被安德鲁打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