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17)
为了不引起薛寻野的怀疑,他的左手罩在alpha拱动于他胸前的脑袋上,指腹状似无力地拨拉薛寻野的头发。
“嗯……程先生觉得是就是。”薛寻野含糊不清地回答,加大两排牙齿的咬合力度,果然听见底下的omega轻声抽了口气。
程谓克制住自己拱身上前的冲动,耐心将缓慢恢复的力量蓄到预备施力的身体部位:“好好的情报商不做当什么人贩子……嘶,轻点儿……”他用膝盖顶开薛寻野沉重的身子,“做笔交易吧,你把那俩孩子给我,我给你透露两条你感兴趣的情报。”
胸膛上的脑袋突然抬起来,程谓扣在alpha后脑勺的手毫无防备地下滑,最后勾住了薛寻野的脖子。
薛寻野在腰间的装备包里掏了掏,摸出只哑金色的卡地亚火机打着火,举到omega的脸侧晃了晃,以便自己看清这只omega跟他谈判时的表情:“程先生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
摇曳的火光下程谓透过镜片的眼神如往常那样自持,哪怕他身上遍布吻痕,凌乱的额发失了仪态,耳尖红得能渗出血液,他的眼睛永远盛着一潭拍不起波澜的死水。
薛寻野很失望。
他想看见程谓哭,只要omega向他露怯,他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东西都能送给他心爱的omega。
干燥的空气中似乎能听见火苗窜动的声响,程谓在融融的火光中盯着薛寻野斜贴在下巴的创口贴,应该是他上午把人给咬伤的。
目光往上挪动,程谓和薛寻野四目相对,确保薛寻野一移开眼他就能及时应对:“比如说,七年前从杀戮基地走出来的另一个SSS级alpha,我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确实……”薛寻野摘掉程谓脸上的防咬器,手指钻进程谓的嘴里捻他躲藏的舌头,“但这条情报对我来说价值不大。”
程谓凝眉,不管他的舌头往哪儿躲,都不可避免地舔过薛寻野跟他玩儿捉迷藏的手指,倒成了他在变着法子地讨好薛寻野。
正打算咬断薛寻野的指头,对方飞速地退了出来,将满手水渍抹他喉结上,再低下头勾下项圈舔舐他湿润的颈部。
“……”程谓摩挲着手里的枪械,“你喜欢景桉么,精致漂亮的omega演员操起来应该会很带劲,我可以帮你把他弄来。”
薛寻野一愣,打火机滑出手心摔在地面,周围重又坠入黑暗,今晚的月亮被云层遮住了,窗外同样黯淡无光。
半晌,薛寻野将匕首从腰带的刀鞘中拔出来利索地在程谓裤裆一划,程谓错愕,反应过来后惶恐地用脚踹他,反被薛寻野单手攥住两只脚腕止住动作,另一只手钻进割开的裤缝摸索寻找那座曾被他侵犯过无数回的花园——
“薛寻野——!”那一刻程谓记起了些零碎得难以拼凑完整的画面,那些片段通通没有色彩,以至于他辨不出画面中的场景,他身边又有什么人,只记得那时的自己还是个低等级的omega,被迫听话时他难过又舒服。
“被程先生记住名字真是件荣幸的事,”薛寻野伏在omega身上轻笑,退出来的手指扯出雪绒花的清香,看来他的omega用的沐浴乳也是这样的味道,“高中老师没有教育你不要胡乱揣度alpha的心思吗?”
程谓握住枪柄,讽刺的调笑表明了一个人的愤怒,他感知到景桉对薛寻野的重要性,可没想到薛寻野会为他对演员omega的一句侮辱把格洛克捡起来怼进他的裤缝。
当知觉蔓延上肢体乃至每一个指头,程谓猛然翻身而起,坚硬的枪柄敲上薛寻野的颈侧,直起身时那把格洛克从裤缝里滑出来掉到地面,他听见薛寻野笑了一声。
那声笑唤起了程谓人生中很多个耻辱的瞬间,像走投无路时狠心杀死第一个alpha一样,程谓把M1935捅进薛寻野的口腔,寒声反问:“你的高中老师有没有教育你,不要随随便便羞辱一个顶尖级的omega?”
薛寻野还是笑,他说不了话。
程谓捡起格洛克以及地面其他东西——打火机、匕首和防咬器,零零散散地挂在腰间,顺手扯下薛寻野的腰带将alpha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捆住。
枪械从薛寻野嘴里被取出来时,他舔了舔嘴唇,笑着问默不作声将他扛在肩上的omega:“你接这份委托到底意欲何为?”
程谓寻到楼梯口冲下去,把烦人的alpha扔进副驾驶上为他系安全带:“六十万酬金。”
“就这。”薛寻野勾勾唇,室外视野明朗,他瞄到程谓破烂的西装裤,嘴边的弧度翘得更起劲。
程谓戴上蓝牙耳机接了个电话,手下告诉他录像倒数八十分钟处有个戴防咬器的alpha朝记录仪挥手示意,并走近说了句话。
“……说了什么?”程谓把挂满装备的战术腰带解下来扔到车后座,只留了把手枪压在自己左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