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前任身边的日子+番外(181)
少女同样明澈的碧色眼瞳中,映着面前熟悉面容却异常陌生的碧眸,却又仿佛看到的,其实是自己充满陌生与疑问的双眼。她猛地回过神,牵起唇角回以一笑,顺着自家四叔揽向自己柳腰的姿势,随男友三人一起快步向教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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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畅青新学期的校园生活就是如此再度逐渐被课业、打工、皮艇、甜蜜爱情和默契友情填满,并增加一项新挑战——戏剧。
日升月落,云流风过,上下课铃声、激烈辩论、船桨划破河面激荡出的水花声、河畔激励欢呼鼓掌声、打工时招待、清洁的声音以及烹饪美食四溢的香味、戏剧剧情讨论以及排练中来回的脚步声,皆有序地依次出现在顾畅青往后每一天的校园生活之中,忙碌且充实;随之而来,他与高曌葳仪独处的时间大幅度减少,而与高战天相处的时间却随之急速增多。
没有人知道,这是新的开始,也同时也意味着即将结束。
这日,弗赫大学剧院中,戏剧社《道林·格雷的画像》众主创们立于舞台之上,围成一个圆圈,轮流分享各自对所饰演角色的理解。
“他视艺术为生命,直到他认识道林·格雷——那个令他走向艺术创作巅峰,却又随后将他推向生命终结死亡之渊的‘缪斯’。”
顾畅青垂下执剧本的手臂,朗声谈论着自己对画家贝泽尔·霍尔渥德的角色理解,他的一双墨色眼瞳下意识停留于立于圆圈对角线另一端的高战天面上,满是无法抑制的热情与迷恋,“他激发他新的艺术创作,他是他的‘缪斯’,是‘他的全部艺术’;他热爱他,哪怕他发现对方已然堕入地狱,仍试图拉他一把,希望他能随自己一起祈祷,祈求荡涤降临在对方身上罪恶。”
顾畅青顿了顿,面色虔诚,甚至是以献祭般释然、平静的博爱神色,滔滔不绝,“或许在贝泽尔弥留之际,那逐渐模糊的视线仍会试图去寻找,那自己生平最在意的那个人,奢望再看他一眼;仍会还怀有一丝希望:借由自己逐渐冷凝的殷红血液,可以祈求得上天的垂怜,宽恕道林的恶行,洗净道林心中的罪与恶,令他幡然悔悟,重新成为他此生最成功、杰出作品中那原本纯净、美丽,天使般的人儿。”
不知是因品读并分享所引起的情绪波澜,又或是因与他相互注视的人儿于浅笑间所回应给他的,某些他尚未读懂的情绪所致,墨瞳青年的双颊不知不觉间泛起层层玫瑰色的潮红,愈发惹人瞩目与爱恋。
高战天在众人给予顾畅青分享的赞许掌声结束后,即刻相当入戏地如十九世纪狮国贵族对同阶层人士行点头礼般一一向在场众人行礼,“那本是道林·格雷人生最后一次救赎的机会,然而他却放弃了。”
“他憎恨贝泽尔的提醒:他不想接受的事实,即便他再如何像从前般拥有年轻与美貌,那也终究是他的皮囊,而不是他的心——那幅曾被世人交口称颂的他的画像就是最好的证明!然而如果不是贝泽尔为他画了那幅画像,他又怎会意识到自己拥有着世间罕见,却终究敌不过岁月、易凋零的美貌?”
“所以道林他恨贝泽尔,恨他以画像引诱了他!那种恨,远远超出之前他对他的爱,对他的崇拜。只有杀了贝泽尔,才能真正保守他们之间的那个秘密:他已经污秽、已经堕落、已经不再拥有真正纯净的灵魂,甚至包括画家与模特之间,那远超于对艺术追求的爱,远超于对艺术创作者的无上崇敬与痴恋!”
高战天徐徐阖上眼瞳,仿佛他便是那正握着那柄淅沥滴落血液匕首的贵族青年,不忍再看向已渐渐没了气息的画家,不想再触到那临终前努力看向他,缓缓无神至黯淡的棕色眼瞳。
“道林·格雷亲手葬送了曾经以最纯净、最崇敬目光看向他的人,亲手断送了自己获得赎罪、重生的唯一机会,连同彼此间的欣赏、依赖与爱,统统在那一刀间断得彻底、干净、绝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同样热烈、肯定的掌声回荡于剧院内,却无法淹没两个青年四目相触间流转的波动,无论旁人或当事者是否敏锐察觉,都似有若无存在的情愫。
恰于此时,一个着湖蓝色衣裙,衣襟别着纯白色芍药花的窈窕身影翩然进入剧院内,由人群之中一眼就找到两个同样出色的青年,还未来得及挥手向两人招呼,微张的唇瓣就因注意到对视中两人的神情,而满腹狐疑致阖上唇瓣到紧抿。
090# 第 90 章 又到戏剧社约定排练的某天下午。“伊丽莎白,来啦!”见高曌葳仪背着画板,提着两……
又到戏剧社约定排练的某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