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求婚, 还能叫错名字呢?
白先生一下软倒,意识模糊, 无启慌了神, 搂住跌在地上的白先生,一脸的手足无措。
万俟林木说:“药!”
他说着,赶紧去掏白先生的口袋,口袋里有一个药盒子,装着几片红色的药片。
万俟林木麻利的将药片抠出来,塞在白先生口中,无启赶紧找了水,这里是餐厅, 最不缺的就是水, 让白先生把药片服送下去。
众人也不敢在餐厅耽搁时间, 无启打横抱起白先生, 罗参给他们开门,立刻出了餐厅, 上车准备回开心墓场。
万俟林木开车, 一脚油门踩下去, 飞快的往开心墓场而去, 无启抱着半昏迷的白先生,入手冰冰凉的,好像冰块一样,而且越来越冷。
无启着急的说:“销白吃的什么药?为什么不起作用?”
吃的什么药?
这说起来,好像谁也不知道他吃的是什么药,包括白先生的义子销离麓,也不知道白先生吃的什么药,只知道白先生如果不舒服,就要定点给他吃药而已。
白先生对此缄口不提。
无启着急的厉害,不停的抚摸着白先生的额头,体温冷得厉害,还在不断的降低,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白先生肯定就会变成冰块。
无启说:“开热风。”
如今天气还有些凉,没有完全暖合起来,但是绝对不需要开热风,尤其是坐在车子里。
万俟林木没有犹豫,立刻开启了车内热风,而且开到最大。
罗参的车子都是豪车,性能不用说,片刻车内就暖和了起来,不只是暖和,万俟林木已经出汗,赶紧把外套脱了继续开车。
热风徐徐,白先生却没有一点儿好转的迹象,不停的打哆嗦,无意识的低喃着:“冷……冷……”
无启紧紧抱着他,心尖跟被人拧住了一样,怎么也不能放心,安抚的说:“没事,没事,销白……马上就好了,吃过药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他说着,把众人脱下来的大衣全都盖在白先生身上,盖得厚厚的。
因为无启是抱着白先生的,所以连带他也盖上了大衣,这样一来,无启登时出了不少汗,热汗从额头上滚下来,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而怀里的白先生还是冰凉凉的。
仿佛……
一尊冰雕。
车子飞快地往开心墓场行驶,刚一到地方,无启已经打横抱着白先生,飞快的往里跑,踢开卧室门,将人抱进去,轻轻放下来。
火急火燎的关闭窗子,拉上窗帘,确保没有一丝风从外面窜进来。
嘀!
开启空调,制热,30度。
随即又给白先生盖上厚厚的被子,一张被子不够,无启立刻手忙脚乱的冲出房间,“噔噔噔”几声迈开大长腿,一步跨三个台阶,飞快冲上楼,把自己阁楼里的棉被也抱了下来,给白先生盖上。
两张厚厚的被子,白先生还是觉得冷,无意识的呢喃着:“冷……冷……”
无启从被子下面把手钻进去,握住白先生的手,果然很凉,冰凉冰凉的像是一坨冰块。
白先生立刻握住无启的手,一边喊冷,一边又说:“不……别走……”
无启没有听清楚,立刻俯下身去:“销白,你说什么?”
“别……别走……”
白先生继续呢喃着:“别走,别离开我……”
“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无启听了很久,这才听明白,原来白先生是在梦呓,他应该在做噩梦,最终呢喃了一声:“无启……”
无启的心脏猛地缩紧,白先生梦到了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两个人撕开脸面,彻底决裂,无启斥责了销白的野心,撕毁图纸,带走了所有的怀莫。
一夕之间,烧毁了所有的怀莫草,付之一炬。
那时候无启在想,自己的心思,仿佛就是怀莫草,无论多么真挚,最终都会像野草一样,付之一炬,烧的七零八落。
或许销白只是把自己当做壮大白民部族的一个傀儡,如今傀儡不听话了,也就不需要了。
他离开的每个日月,都在思念着销白。
在水晶冰宫里,刻画下无数个销白,这种心情从未改变过。
然而他没有想到,销白本身也很痛苦。
在无启离开之后,销白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先生一直在打哆嗦,眉毛尖上竟然结起了冰霜,一点点凝结。
无启紧紧握着他的手,死死的攥住,稍微凑过去一些,贴着白先生的耳朵,沙哑的低声说:“销白,对不起……”
嘭!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踹开,万俟林木从外面冲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火盆。
万俟林木一打开门,登时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热风很浓郁,差点冲的万俟林木喘不过来气,不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额头立刻冒出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