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拍卖行是江月白旗下最大的拍卖行。
江月白来和贵客打招呼:“今天难得几位贵客齐聚在这里,请随便用些酒水,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江月白寒暄着,江月玲就对万俟林木说:“林木哥,你快看,现在拍的珍品,是一个已故顶级大师的得意之作!难得一见的珍品,这块手表已经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了!”
罗参坐在一边,笑了笑,口气有些微妙:“或许大师自己,并不觉得怎么得意。”
江月玲:“……”
场面瞬间有些尴尬,江月白打圆场:“罗先生真是幽默。”
江月玲对万俟林木说:“林木哥,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手表么,我拍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万俟林木对手表没什么研究,对古董表也没什么研究,他不是针对手表,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他其实都喜欢,来者不拒。
不过万俟林木也不傻,甚至很精明。
江月玲明显喜欢自己,如果收了这块手表,指不定要还更多的人情,得不偿失。
万俟林木就说:“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手表。”
“林木哥你有所不知,这块手表可是难得一见的古董,而且是出自大师手笔,可以说是已故大师第二块最出名的作品,除了另外一件珍品,其他都无法比拟,而且那另外一件珍品,已经流失了,很可能已经损毁。”
江月玲最后还是抬价拍下了手表。
服务员将手表送到三楼雅座,江月玲接过手表,还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罗参突然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推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扣。
手上的腕表露了出来。
“嗬——”
江月玲的腕表还没有送出手,突然曹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像见鬼了一样,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万俟林木顺着江月玲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江月玲在看罗参。
具体一点,其实是在看罗参腕间的手表。
罗参慢条斯理的把腕表摘下来,递给万俟林木,绅士有礼的微笑:“老板原来喜欢腕表?那真是太巧了,这块腕表,也是某位已故大师的得意之作。”
刚才江月玲说,拍品表算是第二,而第一已经遗失。
但罗参从腕间摘下来的手表,赫然就是她口中的那块第一。
任是谁拍下了这样的古董珍品,都不会这样随随便便的佩戴在腕间,实在太奢侈了。
罗参把手表放在万俟林木手中:“老板,送给你。”
江月玲一看,登时感觉手中这块高价拍得的腕表,也送不出去了。
万俟林木接着腕表,仔细看了看,不是罗参钟爱的百达翡丽,看起来的确像是个古董……
某位已故大师……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低声对罗参说:“那个某位已故大事,不会就是你吧?”
罗参微微一笑:“老板,真聪明。”
万俟林木:“……”真的是罗参这个老不死的……
怪不得罗参刚才说,大师自己或许不觉得得意。
江月玲可能觉得这是罗参的挑衅,但是罗参可以对天发誓,他只是觉得那块腕表并不出色罢了。
江月玲铩羽而归,很快就走了。
江月白是来打招呼的,也随着妹妹离开了雅座。
今夜的拍卖会,一共十二件拍品。
从头到尾,却只出现了十一件。
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微笑说:“今天的拍卖会就圆满结束了,多谢各位贵客的光临……”
万俟林木一愣,顺口说:“镜棺碎片怎么没有?”
他一说完,唰——
就感觉两个叔叔的目光突然盯在自己身上。
万俟景侯打量着他:“什么镜棺?”
万俟林木一僵:“那个……”
他刚才说只是来长长见识,并没有和盘托出,如今却说漏了嘴。
万俟景侯五十年前也是道上的人,和罗参齐名,纵使现在已经退隐,但是道上的消息还是灵通的。
罗三爷偶得珍宝,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正是镜棺一角。
万俟林木突然说起,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手指哒哒哒的敲了敲桌面:“林木。”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下意识咬了咬指甲:“其实……”
实在没有办法,就把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土夫子,还有镜棺碎片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万俟林木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躺在棺材里,所以我才想找到镜棺,不知道能不能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万俟景侯的脸色很难看,沉着脸,冷冰冰的,非常不近人情。
就连一向温和的温白羽,脸色也有些发沉。
叩叩!
雅座的门被敲响了,一个服务员站在外面,甜美的微笑着:“万俟先生、温先生、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