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酴醿躺在地上,永生花已经要完全凋零了,救人如救火,根本等不了,其他人没有废话,任葬也轻轻放下何酴醿,全都退出了殿外。
主墓室里只剩下子弃和丁茵犀两个人。
嘭——
墓室大门关闭,隔绝了众人的目光。
任生魂脸色难看,说:“子弃诡计多端,我实在不放心。”
御邪说:“你放心,如果连子弃也救不了何酴醿,就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话的确如此,毕竟当年永生花的事情,是子弃封锁的,从那之后典籍都被销毁了,只有子弃知道的最全面。
众人站在外面,因为无事可做,万俟林木侧头看向任生魂,说:“你和子弃……还发生了那种关系?”
任生魂:“……”
任生魂之前给他们讲过,他和子弃的事情,当然了,讲的内容很含蓄,已经跳过了“不必要”的情节。
众人都知道任生魂“曾经”爱慕过子弃。
不过任生魂爱慕的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子弃,而如今的子弃,简直就是魔化的抖S,和任生魂爱慕的子弃,完全是两个模样,而且走了两个极端。
万俟林木的话让任生魂沉默了,但是不代表任生魂没有想法,他的思绪似乎一下飘远了很多。
想到了很多当年的事情……
任生魂爱慕子弃,好像是一见钟情,毕竟子弃长得太漂亮了,当时他在花海里侍弄花草的模样,任生魂一辈子也忘不了,即使他的一辈子,很长很长,长的没有尽头。
接触过子弃之后,任生魂发现子弃温文尔雅,善解人意,每一项都正中任生魂的心脏,他爱慕的子弃不可自拔。
有一次子弃带了自己亲手酿造的酒来,据说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香料和果子,还放了一些茶叶,总之味道非常奇妙,任生魂从没喝过这样美味的琼浆。
那天任生魂又刚刚当任族长,可谓是春风得意之时,他们都喝多了,全都没有回族里,他们席地躺在花海之中。
任生魂一侧头,就看到了子弃温柔的侧眼,那么好看,夜风吹拂着他红色的纱衫,勾勒着他细细的腰,精致的脚踝。
任生魂像着魔了一样,魔怔了,不顾子弃的疼痛和反抗,第二天清晨,阳光升起来的时候,任生魂才清醒过来,那时候子弃眼角还挂着泪痕,花海被他们压得斑斑驳驳……
任生魂一直很自责,好久都不敢去花海见子弃,但奇迹一般的,子弃也没有怪罪他,只是说有些疼,如果有下次,让他轻一些……
任生魂似乎深陷在往日的回忆之中,他闭了闭眼睛,突听“啊啊啊啊——”的声音从主墓室传出来,是何酴醿沙的吼声,痛苦至极。
任葬的眼睛猛地一眯,着急的冲到墓室门口,就要破门而入,罗参一把扣住任葬的肩膀,向下一压,任葬的手臂刚接上,还没有完全复原,瞬间卸去了力气,门没有推开。
万俟林木连忙说:“别进去,你没听到么?何酴醿醒了,这是好事。”
的确是好事。
刚才何酴醿已经死了,现在他醒了,还会惨叫,证明他还活着。
但太痛苦了……
主墓室内。
何酴醿睁大了眼睛,不停的在地上挣动着,疼得他脸色狰狞,眼神不停的在混沌和清晰之中挣扎着,头一歪,猛地又晕死了过去。
子弃身子踉跄,“嘭!”直接摔倒在地上。
“师父!”
丁茵犀快速冲过去,一把扶住子弃,说:“师父!别割了!别割了!您受不了的……”
子弃的红色纱衫向上撩起,露出白皙的胳膊,胳膊上赫然都是一条条划痕,子弃还在不停的给自己放血,他放开了血,将血液浇灌在永生花上。
永生花仿佛得到了滋养,萎靡的花瓣慢慢盛开,一点点恢复生机。
丁茵犀阻止了子弃想要再次自残的动作,激动的说:“师父,用我的血!”
子弃笑了笑,说:“你的血?管用么?”
丁茵犀顿住了,说:“那为什么……师父的血就管用?”
子弃淡淡的说:“你知道,为师为何让你接我出墓,而不选择让为师的亲弟弟,解为师出墓么?”
的确如此,子弃让丁茵犀去找凤凰墓,把自己救出来,却没有告诉自己的亲弟弟,虽然丁茵犀和子弃关系很近,他们是师徒,但是关系再近,也不如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丁茵犀摇摇头。
子弃说:“因为你是个乖孩子,你什么都不会问,为师吩咐的,你就会去做,但是他不同……他的问题太多了,什么事情都要问到底。你懂了么?”
丁茵犀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是,师父,我不会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