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珩喝了一口矿泉水，说：“行了，你还会有对我不好意思的时候吗？这还不是你自找的？我说你为了宰老江一顿火锅烤肉你也是够拼，替人家当了一天的篮球裁判，哎，篮球裁判，你这工资可够低的啊！一个月生活费够不够啊？不够找你窦哥我要！”窦珩竖起大拇指，指向了自己，跟肖耀文开起了玩笑。

“我去你的！正不正经啊？整天就爱胡说八道！”肖耀文一本正经地指责窦珩说。窦珩不服气，一边嘟嘴，一边小声地吹起了口哨，最后忿忿不平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整天的不正经，净爱胡说八道！”

肖耀文气笑了，心想：这货也太妖精了吧！犯规！

肖耀文捂手“咳”了一声，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其实也就顶两场比赛裁判而已，他就算不请我吃，我都得替他顶，他不是你好哥们么？”

“所以肖少爷这是在为我考虑？”窦珩的话尾音轻飘飘的，让肖耀文只想把对面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出来的小妖精赶紧抓回山洞里去，他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可以说是第一次说出了他这几天的心声：“是啊，我当然是在为你考虑。‘窦大美人’跟一个叫肖耀文的不仅是高中同班，大学还住楼上楼下，平常两个人还老爱腻在一起搞/基，不说整个学校，就这整个美院谁不知道？”

窦珩有点搞不太明白肖耀文的思维逻辑，于是，他少有地懵头懵脑地问了肖耀文一句：“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天气太热，肖耀文有点不太想搭话，作为一名标准的大二学生，竟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故意把文件夹扇得飞快，就是为了享受那一阵疾风带来的临时凉意。

顺着凉意，肖耀文揪了揪自己白T恤的圆领，感觉整件T恤也湿得差不多了，所幸自己这件白T恤不太透，不然真有可能被人以“性骚扰”罪逮捕！

肖耀文自个儿在旁边自恋了好半天，也没自恋出点什么，倒是旁边突然冒出来的一群小女生激动得都像小学生放学一样，一个个地把他和窦珩往边上挤。见状，他赶忙扶住窦珩，往旁边站了站，随口就跟窦珩搭了一句话：“发生什么了，这一群女生一个个的都跟疯了一样，我们学校又请体育明星来做讲坛了？”

肖耀文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好半天，都没见窦珩回答他，他杵了杵窦珩，说了句：“怎么了？我好了，这回换你灵魂出窍了？要不我们两个周六真去菩萨庙拜拜？”

窦珩突然被肖耀文吓到，却也不作声，走到篮球场围栏门的前面，他才开口说：“我……我其实没太搞明白……”

“什么？”

“就是你刚才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肖耀文有点无奈，虽然吧，最近自从知道窦珩有了喜欢的人之后，他这心里就一直有点怪怪的，说不清楚。但刚才那话，除了兄弟情谊，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肖耀文实话实说，直截了当地回了窦珩一句：“还能有什么意思啊！说白了，不就是我替老江顶两场球赛裁判，他欠我个人情，以后要真想还，还给你就行了，都一样。反正，我跟他又不熟，不怎么打交道。”

窦珩一愣，觉得肖耀文的脑回路实在是清奇，人家这都还没借你人情，你倒是想到了还人情？还人情就算了，怎么还要把人情让给别人？想到这儿，窦珩突然好想知道，他在肖耀文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关系要好的……朋友？兄弟？哥们？好基友？还有其他的选项吗？

队员集合的哨声吹响了，肖耀文叫上了窦珩，两人紧跟着走到了篮球场前的台阶上，刚想坐下等学生集合以及……领导训话，刚好就看到了现在就站在两人旁边，两人“篮球课”的体育老师老卫，肖耀文先喊了声：“老卫，还没走啊？”

“等这场结果出来了，我就走。18届生科院这个班是我带的，跟他们关系不错，平常经常一起打球！”

“哦哦~这样啊~”肖耀文一边笑着应付老卫，一边小声地跟旁边的窦珩嘀咕：“18届生科这个班很强？老卫看着挺器重啊！”

“你不裁判么？裁判连我们学校生科连续三年蝉联‘新生篮球赛’的冠军，这都不知道？”

“是么？连续三届，也不代表这一届也一定要很强吧？你说得他们生科拿冠军好像有多理所当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