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桃abo+番外(122)
江轩盈第一次见傅昕渝,是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傅昕渝穿着学校那套黑白的运动服,坐在课桌上,拿着本书,推门的瞬间,他正好翻过一页。
黑的黑,白的白,双目相视,他的眼睛也是黑白分明,有的人缓慢的相处中才能给别人留下印象,也有人第一幕就可以,他对江轩盈来说是后者。
简明的、干净的、保持着距离,定格在黑白色的基调里。盛文越第一幕同样给他留下了印象,那头蓝毛,微笑的神情,意味不明的威胁,一片混乱。
江轩盈特容易感受到压力,他不能生活在压力的环境里,否则非常焦虑。他面对压力的方式是回避,父母、哥哥,一给压力,他什么都同意了,比如联姻。
盛文越很会施压,江轩盈挺怕他的。
盛文越染回了黑毛,耳钉也不带了,江轩盈第一反应:完了,肯定江研和他说了,该说的不说,什么哥哥啊?一时头又隐隐作痛。
盛文越没提这件事,江轩盈偷偷松口气。
认识三个月,他们订婚了。
再三个月,他们结婚了。
傅昕渝到长星,傅爷爷心情不佳,江轩盈时常背着画板去串门,介绍盛文越、傅昕渝他们认识,没几天盛文越又顶了头粉毛,婚后他们关系挺好的,突然冷言冷语,阴阳怪气,江轩盈哪受得了这个,干脆躲了几天,躲不下去了,忍着问他为什么这样,盛文越反问他,他那些黑白线稿,那座黑白为主调的园林,是为谁画的?
原来如此。
是为傅昕渝吗?他确实给了他很多灵感,好几年内。盛文越问他们什么关系,听江轩盈说表白过,当即脸黑,他肤色白,平时顶着粉毛没什么,脸一黑挺好笑,所以江轩盈反而笑了。盛文越一连几天没回家。
江轩盈偷偷和江研说,他要离婚了。
“开什么玩笑?你们不刚永久标记?你打针都受不了,清洗标记多痛你有概念吗?永久标记根本没有清除的方法,只能破坏,破坏了你再也不能被标记了知道吗?”
“不是我,他快一周没回家了,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吃抑制的药了,哥,我有点怕。”
“什么?你等下,我找他。”
盛文越很快来电,没和好,是来骂他的,“我最烦你这点,和你哥说,你怎么不去和你妈、和我妈说?能有点边界感吗?!你要不要登报啊!”江轩盈一个字说不出来。他焦虑犯了。
关灯躺上床,尝试放松,盛文越又打来了,江轩盈害怕被骂,不敢接,盛文越打了两次,等图标消失,显示未接,江轩盈给他发了句:你说坏话你就别说了,你要离婚,你就打两个字离婚吧,我接受。对不起。
盛文越只给他发了个地址。
崩溃。
江轩盈打车去的,目的地是间酒吧,灯红酒绿,盛文越两侧都是人,江轩盈为难了一下,在一边坐下了,给他发信息:我在你左边前面。
等了会,没有回复,回头看看,盛文越和别人搂着,他右眼下浅浅的泪痣,笑起来轻轻晃动,江轩盈心想,完了,真要离婚了。
但离婚他为什么不直接发消息,非要他过来,那就不是离婚,江轩盈又朝他方向望了一眼,得表面婚姻了吧,他肯定外面会找别人了。
至少他还能画画。
他坐下没两分钟,就有人上前攀谈,问能不能请他喝酒,江轩盈摇头,被拒绝那人也不走,又来了个人,不客气地请前一个人离开,没说两句,两人激烈地争吵,江轩盈起身想换个座位,被这两人同时拦住。
他们要他选个人的酒喝。
这就是个单台,酒保隔着过道,保安在门口,“滚!”江轩盈刚说完,手被人往后用力一拽,酒桌随即被人踹倒了,刚刚搭讪的人狠狠摔了个在地上,另一个退了两米远,酒杯碎了一地,流出琥珀色的酒液。是盛文越。
“盛少,这事……您看这事,误会,真是误会,他俩没恶意的,他一个人坐那,谁知道有伴了,还是您的人,”店主转向江轩盈,“你也是的,来了不知道找盛少吗?就这么点地你找不见?”
“这您新伴啊?长得可真漂亮,就坐了一会两个人搭讪,我还听服务生在那讨论,说来了个特漂亮的,心说找保安盯着会呢,谁知立马就出事了!”
“呵呵,你挺会说笑,这我老婆。”
店主神情立变,不说话了。
“他做错事了,我让他一个人坐那反省,还没坐两分钟,两个人过去了,这就是你酒吧的风气么。”
回家路上,江轩盈侧躺在车后座上,盛文越一路没说话,江轩盈说:“是你要结婚的。”
盛文越说:“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别惹我心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