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号角+番外(67)
“你们知道够神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吗?”
刚刚还在说吃饱喝足该睡觉了的练习生顿时双眼放光,十分配合地大声喊:“不知道!”
“会唱歌!”
众人举手欢呼:“那必须的——”
“扎双马尾!”
众人再次齐声大喊:“哦哦哦哦哦——”
之前欲言又止的训练生持续震惊,直到看到许恣的表情,忽然清醒了一些。
“头发是绿色的!”
欢呼声微妙地中停滞了一下,人群中有人隐隐有了猜想,下意识地看向逃避现实一般蹲在地上的吴够。
“人家的中文名字初音未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
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尝试着笑了下,干巴巴地说:“嗯……这算不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许恣神色不变,在吴够身边蹲下,鼓励性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见惯不怪地说:“多大点事,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吓人。”
直到大家各自散去,吴够他们收拾完现场,回到练习室,吴够的耳朵依旧透着层粉色。队友没料到这么久了吴够脸皮还是那么薄,这下有些愧疚了,一个个想方设法地找话题哄人。
“话说回来,之前听说一公彩排的时候够神紧张到开不了口,那个事是真的吗?”
吴够看了眼许恣,没有避讳:“是真的。”
队友点点头:“我之前还不是特别相信,现在我觉得是真的了。”
末了,再次感慨:“够神这也太容易不好意思了。”
不是的,许恣在心里默默反驳。
吴够的确经常不好意思,也的确动不动就紧张,但两者性质却又不一样。前者是性格所致,后者则更偏向于生理层面的应激反应。
然而许恣只在心中否认,嘴上什么都没有说。
朝夕相处使得吴够也和越来越多的人成为了朋友,然而知道这些的仍然只有许恣一个。这不是什么要人人皆知的事,许恣也不想它变得人人皆知。
吴够告诉他们“现在已经好多了”,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许恣。
“这倒是,我们都觉得你二公表现比一公要好很多。”队友一致赞同,又好奇地问吴够是怎么做到的。
“呃…..闭上眼,然后深呼吸,感受这个世界?”
队友:“……行吧。”就不该期待吴够能说出什么花来。
他们本意也不是真的从吴够这边学到什么“学会下面这些,再也不用担心上台紧张”之类的实用鸡汤,话题一拐又回到口感神似辣条的杏鲍菇。
吴够终于不再是话题中心,精神放松之余,默默缩回了自己习惯的角落里。
闭眼和深呼吸都是真的,吴够从不说谎,只是选择性地略去了最关键的一环。
他不知道没有许恣,这些人尽皆知的小窍门是不是还能效果显著,但这不是队友真正在意的。而如非必要,吴够潜意识里并不想让这个秘密人尽皆知。
只要在结果导向上,尽管吴够还是会本能地紧张,但却还算不错地控制住了生理反应对舞台呈现的影响,那么中间的过程无人知晓也是可以的吧。第三次公演顺利结束后,吴够是这么想的。
从第一次公演来回时要三辆大巴车才能装得下所有人到现在一辆大巴尚且有空座,唯一不变的是坐在吴够身旁的人。不管再来多少次,许恣那无视肾上腺素带来的激动情绪一秒入睡的能力总是能让吴够叹为观止。吴够甚至怀疑再和许恣共同生活几个月,自己晚睡的恶习都会被对方掰扭过来也说不定。
有那么一个瞬间,更确切点说,是在两人并排站在水槽前刷牙的某一秒,吴够忽然想把自己想法说给许恣听。然而脱口叫出对方名字的瞬间,吴够却又有些恍惚。
要说些什么呢?关于自己的生物钟是否还有救的学术讨论吗,还是仅仅说一句节目结束以后我们也要继续联系——虽然有些离谱,但迄今为止,他们俩的确谁都没有提过未来也要保持联系之类的话。
许恣转头看向他。许恣妆还没卸,但溅起的水花落了几滴在脸上,在光照下和金色带细闪的亮片一样闪闪发光。嘴巴一圈糊满了白色的牙膏沫,许恣嘴巴微微张开,向鱼一样吐出了一个泡泡来。
被许恣看了一眼,吴够已经到嘴边了的话忽然就咽了回去:“没什么。”
许恣眼睛眨了眨,含进一大口水,咕哝哝漱了几秒后吐出来,。吴够看许恣的表情,以为他是要追问的,然而也没有——只是问了他一句洗完脸要不要找个地儿聊聊天而已。
吴够没什么睡意,两个人洗漱完去了老地方。然而人在走廊上,还隔着几米远,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