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鲜虾云吞怎样?”吴尧打开外卖软件。
一碗鲜虾馄饨,周雾吃了三分之一就觉得吃不下,虚得很,最后被吴尧灌了点汤,又躺下去睡。
医生之前给周雾诊断时,不止说了发烧受凉,还说肾虚阳虚。
周雾当时在听,一下子耳朵就红了。
他被那只鬼拉去洞房时,被闹得一晚上四次,其他地方都还好,身后也没事,就那鬼一个劲儿那啥,应该是在吞了他的阳气……
原来真的有男版小倩……
身为直男的周雾,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他一个母胎单身的直男,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
被子里周雾绞着手,内心百感煎熬。
好在那时候他是酒醉,可以让酒精背锅。
吴尧等周雾睡着,出了病房打电话:“没事,他醒了一下,吃了点东西,护士说应该快退烧了,但是那啥,能报销不?”
他满意地说:“行,反正得给点补偿,我们家雾雾都这怎样都算工伤不是。”
挂掉电话,吴尧拿了小板凳坐到周雾身边开始打手游,到了晚上,周雾又醒了一会,这会他意识清醒了很多,让吴尧回家,不用守着他通宵。
吴尧见周雾烧也快退了,护士也说没问题,想了想便点头说好,走之前,他指了指床边的报警器:“要有啥事儿你就摁。”
周雾点头说好。
吴尧最后给周雾削了个四不像的苹果,看着周雾慢吞吞吃掉,才离开医院坐地铁回家。
隔壁病床的病人晚上提前出院了,对方是个六七岁大的小孩,病毒性感冒,好得快。
到了晚上,这间病房就只剩下周雾和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
上了年纪的阿姨睡得早,周雾睡了一天,这会虽然还是感觉到累,可睡不着。
不过到了十二点多,还是困了,闭着眼慢慢地,迷迷糊糊睡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半夜周雾热醒了,他一摸自己的额头,又有些发烫。
这情况他挺熟悉,从小只要发烧,他会反反复复烧三四天,降下去又起来的情况经常发生。
所以他这会也没感觉怎样,只是这会口渴得不行,想支起身体找点水喝。
打开床边小夜灯,水就放在不远处的床头,他坐起来伸手就能拿到。
那是虎宇留下来的一瓶水,之前周雾喝过,伸手拿来后,周雾却发现拧不开盖子。
盖子是虎宇拧上的,他随便地一拧,就让正在生病的周雾束手无策。
和盖子做了五分钟的交战,周雾败下阵来,手心还拧红了,气得哭笑不得。
刚刚醒来还没感觉,此刻周雾感觉小腹憋涨,想了想,似乎一天没上厕所,掀开被子,披上外套。
寂静的医院什么声响都没有,隔了两个床的老太太也睡得很死,周雾裹着外套快去快回,厕所灯光不太亮,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的周雾也不敢去看镜子,低着头解决掉三急问题,再低着头小跑回来。
回到床,他放心了点。
回忆起来,在山区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半梦半醒间,经历了很多诡异昳丽的事。
在医院的这几天,他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尤其是那张从床单下钻进来的枯皮面具,和床底的那双大脚。
再然后,他脑海中还有一些怎么都无法忘记的片段,诡异至极,像是一场闹剧,又像是经历了某种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另外一世,但是他没有办法骗自己,发生就是发生了。
幸好已经离开山区,他……应该也满足了吧?
缩在小被被里,周雾伸手去关夜灯,明天再喝水也没什么,这么想着,视线凝在了刚刚放在边上的水瓶上。
有一些不对劲。
瓶口的盖子刚刚是生产日期对着自己,这会标签空白。
周雾深呼吸了一下,伸手去碰瓶盖,瓶盖轻而易举地旋开,仿佛被人开好了放在这儿似的。
呼吸窒住,周雾连忙将瓶子旋紧,没喝,放回到桌上,脸色苍白地钻回到被子里。
连夜灯,他也没关。
凌晨,周雾睡过去又醒来,整个人很疲惫,被睡睡醒醒折磨得很崩溃,口渴得不行,半醒时轻声说了一句:“水……”
夜灯被关掉了,朦朦胧胧还没睁开眼就去找桌上的水,被角被掖开,一根吸管送到嘴边,周雾无意识咬住,吸取水分。
吸了一口,是甜甜的葡萄糖饮料,嘴里苦味变成了淡淡的甜,几乎是瞬间,周雾就重新陷入昏睡。
隔日,周雾精神好了很多,穿了衣服下床散步,边走边打开手机查看未读消息。
周雾最好的朋友,没有回复周雾在小区里刚有WiFi时发出的消息,周雾有点担心,又发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