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封举手轻抹他的泪珠,哑声哄道:“乖,别哭。”
苏凌难为情地别过脸,擦拭几下,吸吸鼻子,伸手拉他:“你……起来。”
都不知谁给他出的馊主意,竟然跪搓衣板?以他自己的木鱼脑袋,绝对想不出这招苦肉计!
“你还没原谅我。”蔺封纹丝不动地跪着。
苏凌红着眼睛瞪他。
“你要跟我离婚。”蔺封声音低沉,隐含了一丝委屈。
苏凌抿着唇,看着眼前辣么大个男人,竟然摆出一副向他撒娇的模样,忍不住伸出魔爪,使劲地揉他的脑袋,拨乱他的发丝。
“快起来!要是想我赶你出去,那就继续跪着。”
蔺封沉默地起身了。
苏凌跟着跳下椅子,扯扯他的袖子,往屏风后面走去:“过来。”
蔺封跟着他踏上木质楼梯,到了二楼,苏凌打开自己的房门,步入室内,毫无顾忌地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光洁的上半.身,侧首发现蔺封站在门口没进来,蹙眉道:“进来啊,躺床上去。”
蔺封:……
苏凌把衣服扔进浴室的篓子里,拉下裤.子的拉链,蔺封杵在床边,幽深的黑眸紧紧地盯着他的身.体曲.线。
苏凌受不住他的闷性子,直接行动,上去把人往床上一推,脱掉他脚上的皮鞋,扔到门外,接着解他的皮.带。
蔺封一把按住,呼吸不畅,眼睛快要喷火了。
苏凌的手掌好巧不巧地按在他的某.处,感受到硬.度,他扬起漂亮的脸蛋,嫌弃地道:“想什么呢?不是说一夜没睡吗?现在,赶紧给我睡!”
蔺封这才配合地脱了裤.子,脱了衬衫,露出健.美的身.材,上了床看到一只巨大的棕熊,眼里闪过一丝犀利冰冷的光。
苏凌审视般的视线,在他美好的肌.肉上留连数秒。
“你睡,我换身衣服。”
今天为了下地干活,穿的是从镇上买来的便宜衣服,既然活干不成了,就脱了换回平时的穿着。
蔺封躺进丝被里,挪了挪,不动声色地把那只棕色大熊挤到床边,大熊被挤得狠了,“啪——”一声掉到床下。
苏凌刚穿上真丝衬衫,听到动静,转头一瞧,只见那只陪了他三个月的棕熊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而罪魅祸首盖着被子平躺,俊美的脸上若无其事。
抽了下嘴角,苏凌扣着衬衫钮扣问道:“那两人是你助理?”
“嗯。”蔺封蹭了蹭柔软的枕头。
“隔壁有客房,让他们上来也睡一觉。”苏凌拿起裤.子,坐在床边套上。
“……你去哪?”蔺封专注地望他。
“我雇了人收割稻谷,得去看着。”苏凌道。
蔺封坐了起来,靠近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细.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唇贴在他耳边轻语:“别走,陪我睡。”
苏凌气息不稳,心跳加速。
三四个月没有亲.热过了,说不想念是骗人的,现在两人贴得这么近,沉睡的欲.望一触即发,身体不由自主地燥.动。
然而,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行。没理清头绪前,他暂时不想滚床.单。
“你先睡,我下楼带你助理去客房。”苏凌轻轻一挣,从他怀里出来,迅速拉上裤子,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蔺封躺回床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深深地吸气,嗅着爱人的味道。
许昀卓和展扬受宠若惊,跟苏凌上楼,到西边的客房。
“只有一张床,你们挤一挤。”苏凌道。
“谢谢夫人!”两人恭敬地道。
苏凌听到“夫人”二字,头皮发麻,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道:“不用喊我夫人,叫我苏凌就行。”
“谢谢苏……苏先生。”许昀卓改口。他又不是不要命了,以蔺总那爱吃醋的毛病,敢喊夫人名字?
对这个称呼,苏凌没有异议,让他们进屋休息后,往自己卧室走去。
轻轻地推开半掩的门,只见床上的男人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来到床边,望着男人眼下的青影,再多的怨言,也无从说起,尤其得知他出车祸进了手术室,苏凌心里便一阵后怕。
怪那两位助理自作主张吗?
从公司利益角度出发,他们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没有错,但从人情方面看,显然工作到不位,BOSS出事,竟不通知家属。
不过,苏凌理解他们的行为。
和蔺封结婚三年,他的存在感很低,别说蔺氏集团的员工不认识他,就连蔺家的亲戚有些都没见过。
倒不是蔺封限制他交际,而是他自己不喜欢应酬。
作为出生富贵的少爷,苏凌厌烦了大家族中复杂的人际关系,蔺封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才在香岩山买了栋别墅,清闲自在地过两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