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躲过真香定律(24)
然而凌希不知是否已经睡着,没有再回答他。
喝醉后的凌希也是安静的,他会自己迈着不算稳当的步伐走进房间,然后洗脸,换睡衣,最后准确无误躺在床上。周晨望跟在他身后,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凌希迷离的眼神,周晨望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刚好照亮一小块区域,凌希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在昏黄灯光照射下,终于能看出脸颊上的一点醉红。
周晨望站在床边静静看着,从昨天淋雨到守着外婆做手术,再到今天喝醉酒,凌希身上有种让人心生不忍的脆弱,仿佛让人能一眼看到过往二十六年他生活的如何不易,可是凌希好似从没将这些放在心上,他将自己的脆弱保护的很好。
不需要别人同情,也不打算让人靠近。
周晨望呆呆看了半晌,直到电话铃声在外面响起,他才回过神来,俯下身将台灯光线调暗了一度,而后带上门出去。
电话是沈霄打来的,先问凌希有没有事,之后便是替林雅然道歉,“雅然是急了,口不择言,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周晨望开着免提歪在沙发上,“你以什么身份替她道歉啊?”
沈霄沉默片刻,苦笑两声,“你就别再挖苦我了。”
“行了行了,我还不至于跟一个丫头片子记仇,你好好管管她吧。”周晨望满不在乎说。
那厢沈霄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试探开口,“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拒绝林雅然,是不是因为我?你这个婚姻也就这么回事,如果……”
“没有如果。”周晨望打断沈霄的话,“我拒绝她就是因为不喜欢,和你没关系,而且,再怎么说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不管这个婚姻是因为什么,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
周晨望看着凌希卧室的房门,听到沈霄在电话那端笑起来,“行,我明白了,你好好照顾凌希吧,估计今天醉的不轻。”
挂断电话,周晨望保持着一个姿势歪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作,晚上喝的酒劲慢慢上头,周晨望忍不住琢磨这段婚姻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问题还没琢磨透,他就这样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凌希早上洗完澡出来,不小心碰掉了放在客厅架子上的手机,手机砸在地上的动静将周晨望从梦中惊醒,他顶着一头鸡窝头直愣愣看着凌希,好似还没回魂。
凌希忙捡起手机道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周晨望逐渐清醒,打了个哈欠,皱着眉问,“你声音怎么了?”
“可能有点感冒。”凌希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含了一嘴沙子,一点也没有以前的温润动听。
周晨望皱着眉走过来,伸手探向凌希的额头,手心覆盖在上面,感觉到比自己手心偏高一点的温度,“吃过药了吗?”
凌希被周晨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敢动弹,听到问话,怔怔摇头,“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怎么行,一会叫孙叔把家里药箱拿来,吃完药在家休息。”周晨望的手心从凌希额头撤开,又看一眼凌希干燥的嘴唇,淋雨加醉酒,凌希的小身板果然吃不消。
凌希却摇头,“不用,趁这两天还不用上班,我想多去医院陪陪外婆,等上班后时间就少了,一会要是难受就在医院买点药吃。”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周晨望语气忽而严肃起来。
凌希被他质问的一愣,随后轻笑道:“真的没事,我先去医院了,昨天给晨悦带的栗子忘记给她,今天我回来再给她买一份。”
凌希说完不等周晨望回应,拿着手机便出门,留下周晨望一个人在原地眉心紧锁,他从没见过一个人生病了还这么不听话的,医院那种地方病毒多,发着低烧在里面待一天还不知道要怎么严重。
公司和制药厂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周晨望没空再追上去和凌希纠缠,低声吐槽了一句,由他去了。
今年十月份的天气好像比往年都冷一些,凌希给外婆买了粥和一些清淡小菜,坐在病床边喂她吃,明明门窗紧闭的病房,却不知从哪儿透出一股子凉意,只穿着单薄外套的凌希冻得有点起鸡皮疙瘩,喂完粥更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想,大概真的感冒了。
傍晚趁着给外婆打开水的空档去药房买了一盒感冒灵冲剂,在病房外冲了一包喝下,他不想拿到病房里面惹老太太担心。
提着开水走进病房,看到很久没来的邱洛在给外婆剥香蕉,自从上回婚宴之后,邱洛就一直没联系他。
“小落。”凌希笑着叫他,“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邱洛站起身,面上仍有愧色,小声说:“凌希,我上次闯了祸,一直不敢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