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和他并肩走在一起，手里还拿着根糖葫芦，一副吃货样的卓与尘，郑炎心中一片柔软。

他觉的很是不可思议。

不过一年的功夫，自己竟变成了现在这副家庭煮夫的模样，和原本的自己大相径庭，可偏生，他还有些乐在其中。

之前，从监狱回来后，郑炎便又带着卓与尘在城里四处奔走，企图继续追溯卓与尘的记忆。然而一切无果，除了偶尔会说出一些和过去有关的话语，卓与尘依旧什么也没有回忆起来。

不过郑炎倒也不急。

反正……他与卓与尘，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相拥。

卓与尘正吃着糖葫芦呢，他这人挑嘴，吃糖葫芦也只喜欢面上的那一层蜂糖，不是很喜欢裹在里面的山楂。舔光了最外面的蜂糖，看着糖葫芦串上的山楂，又瞅瞅和自己走在一起的，手上还提着腊肉袋子的郑炎，卓与尘忽然灵机一动。

走到露天停车场，郑炎打开了追讨回来的商务车的车门，和卓与尘一块儿坐了进去。

卓与尘在副驾甫一坐好，就趁着郑炎预热发动机的空档，直接摘了山楂，二话不说就塞进了郑炎嘴里。

“唔？”郑炎一愣，含着山楂，有些支吾，似是想说什么。

卓与尘咧嘴：“我不喜欢吃山楂，你吃吧！”

郑炎倒也不嫌弃他的口水，三五下便将山楂嚼碎。卓与尘正自顾自地哈哈笑着呢，却冷不丁地被郑炎攥住了胳膊。

在他微怔间，郑炎就将嘴贴了过来，吻住了卓与尘，又坏心眼地把嚼碎的山楂喂给了这突然顽劣的家伙。

卓与尘推开郑炎，抽了张纸，把山楂吐了出来，有些不开心道：“你干什么啊！”

郑炎还以为他是讨厌山楂的味道，忙不迭认错赔礼：“抱歉……我不知道你讨厌山楂，我只是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想逗逗你……你要是不高兴，我道歉。”

“不是，”卓与尘蹙着眉，把山楂吞了下去，“只是沾了你的口水，感觉有点不卫生，而且肉麻兮兮的。”

郑炎呼吸一窒，觉得眼前的卓与尘可爱得不行，恨不得对方也是个圆乎乎的山楂，能让他一口吞了。

他凑到卓与尘面前，亲了亲卓与尘的唇角，舔掉了对方嘴边的残渣：“平常接吻的时候我可没少吃你的口水，怎么现在又来嫌弃我了，嗯？”

“你喜欢吃别人口水就自己吃去，我可不喜欢。”卓与尘推他。

郑炎笑嘻嘻地就按住了卓与尘还在绑安全带的手，直接俯身过去，把卓与尘按在副驾上吻了半天。

“哎！”趁着郑炎放开他，让快被吻得岔气的自己呼吸的空档，卓与尘忙不迭地喊，“车！发动机都热半天了，赶紧去开车，烧久了发动机容易老化。”

“老化就老化呗，”郑炎锲而不舍地吻他，“大不了再换辆新车，过年嘛，辞旧迎新，车也该换了。”

“好啊，辞旧迎新，要不，我也换个新男友？”

“嗨，我觉得还是旧的好，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个旧男友不也挺好？”

“……”

车却是开了。

晚上的时候郑炎又叫任劳任怨的郑昊燃给他和卓与尘捎来了不少烟花，偷偷摸摸地带着卓与尘上了高速，找了个还算空旷的山头，把炮仗一摆，便堂而皇之地违法燃放烟花爆竹来。

一边放着还一边跟卓与尘絮叨，卓与尘爹妈去的早，他打小寄人篱下，没个幸福童年。现在自己跟他处上对象了，自然是要帮他把这些年欠下的账给补上。

卓与尘吐槽他，自己还没想起以前的事来，可还没答应要跟郑炎在一起。

郑炎倒也不生气，反倒言之凿凿地说，卓与尘不同意也没用，他这辈子都赖上卓与尘了。

卓与尘无语，只能止了声，看着郑炎点烟花。

这烟花是个大炮仗，足有九百九十九响，郑炎这一放，燃的不是烟花，是明晃晃的红票子。卓与尘看着那漫天的焰火都觉得肉疼，也不知道这礼花有多贵。

然而。

他心底里倒是有些开心。

其实从监狱离开之后，见过了利剑的卓与尘就隐隐约约回忆起了不少以前的事来。虽然不甚明晰，但他却清楚地记得郑炎对他许下的所有承诺。

最初郑炎忘了他的时候卓与尘也心灰意冷过，但现在，他也忘了郑炎一回，倒也算扯平了。

总归有大把的余生。

烟花绚烂，夜空通明。

卓与尘偷偷握住了和他站在一起看烟花的郑炎的手，他有些谨慎，只勾着么指，缠住了郑炎的。

发觉他在勾自己，郑炎微愣，但旋即却是乐呵呵地摊开手掌，反握住了卓与尘的手。

“就这样吧。”卓与尘发表总结性的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