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鹤融化了吗(52)
鹤来远远地就望见蹲在树下的那个人,帽子墨镜和口罩全副武装,可是他能从对方散发的气场觉察到他的心情不怎么样,好像有点闹小脾气了。
这样的峥嵘可不多见,毕竟他是出了名的好性子,是大家心目中的太阳。只是鲜少有人想到,太阳不是永远普照光明的,它也会寂寞,会疲倦,也需要汲取温暖。
不等鹤来走到树下,宁峥嵘便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伸手问鹤来要包,“给我背吧。”
“没事,不重。”虽然谢绝了峥嵘的好意,但鹤来并不打算让他“空手而归”。
他拉住了宁峥嵘的手,轻声说道,“我没注意时间,耽搁太久了。”
这还是宁峥嵘记忆中,鹤来第一次主动牵自己的手,一时心绪激动,脸都红了,幸好戴着口罩没人瞧见。
他低头说,“画画嘛,怎么能叫耽搁。”
鹤仙待他这么温柔,宁峥嵘心都酥了,片刻之前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立时烟消云散。
还是鹤仙最好,将来他和鹤仙谈恋爱,也要重色轻友,甩都不甩那个德国暴君!
第二十九章 有鹤来仪
两人去附近一家临水的茶楼小坐,点了一壶香茗,又要了些小食,赏看窗外与北地截然不同的风貌。
鹤来把刚画的风景画取出来给宁峥嵘看,宁峥嵘十分喜欢,手指在纸上描摹笔触,随口问,“鹤仙,你画山水也很在行,怎么不拿一些成品给我,挂画廊里去?”
“我还没有练到家。”鹤来望着宁峥嵘,说道,“等画出满意的山水,送给你。”
“真的?”宁峥嵘满心甜蜜,“鹤仙,你怎么这么好啊。”
他从包里取出相机来拍照,白墙黑瓦,流水,街景,甚至还有点猥琐地偷拍了鹤来端起茶壶斟茶的修长十指。
看看鹤仙的手,多好看啊!要是这双手伸过来,轻轻摸我的脸,甚至……宁峥嵘欣赏照片,不知不觉红了脸。
喝了会茶,宁峥嵘翻出扑克牌,给鹤仙变戏法玩。纸牌是最常见的魔术道具,但是里面可以演绎出千变万化,顶尖魔术师都在扑克牌上有非凡造诣,宁峥嵘自然也有他的看家本领。
世界一流的大魔术师坐在他对面,为他“独家表演”,这样的待遇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鹤来是宁峥嵘的第一个观众,他也一直很珍惜这份“殊荣”。
“今天玩什么?”
宁峥嵘一边洗牌,一边说道,“玩‘我问你答’。”
他把牌背面朝上,在鹤来面前摊开,宣布,“开始啦。先来个简单的,我的生日是哪天?”
鹤来问,“由我来抽?”
宁峥嵘笑着点头,“尽管抽。”
鹤来摸了三张牌,依次是梅花10,红桃2,黑桃2,宁峥嵘的生日正是十月廿二日。
宁峥嵘鼓掌,“完美!”重新洗牌,“再来一个鹤仙的生日。”
于是鹤来再抽出三张牌,红桃6,黑桃2,黑桃9——他是六月廿九生日。
“怎么做到的?”
宁峥嵘扮了个鬼脸,“商业机密。”他又说,“下面一个问题有点难度:我心里这会儿正在想的人是谁?”
鹤来微觉诧异,“扑克牌可以指示人名吗?”
宁峥嵘洗好牌,依然摊开,“当然可以啦,你试了就知道了。”
于是鹤来又随机抽了一张,展开一看,是大王,但牌面上不是传统的小丑图案,而是一只展翅的仙鹤。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对面,宁峥嵘双手撑着下巴,满眼笑意,“回答正确加十分。”
鹤来竭力无视自己加快的心跳,问,“我可以看看这副牌吗?”
宁峥嵘把牌推到鹤来跟前,请他随意。
鹤来把牌的正面翻过来,见A至10的花色与普通扑克牌无异,J、Q、K四色十二张则印有不同图案,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总之什么都有,只是没有备注。鹤来猜想,大约就像仙鹤代表自己一样,每个图案都指代宁峥嵘身边的一个人。
宁峥嵘手指轻拨纸牌,翻到红桃K,指了指上面的一支玫瑰,解释道,“这是咱哥。”
“为什么?”
宁峥嵘孩子气一笑,“因为他如花似玉啊。”
鹤来自己是“大王”,难免就想知道“小王”是谁。找到那张牌一看,上面也是仙鹤,敛翅而立,左掌在雪地上拓印出一个爪痕。
鹤来心里很高兴,“怎么我有两张牌?”
宁峥嵘伸长脖子看了看鹤来手里的大小王,抽走小王,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不是你,是雪老师。”
原来他给雪上墟也安排了一个名额。鹤来觉得这样的峥嵘可爱到过分,一下子想到了对方发的表情包,调皮的小翠鸡叉起腰,很嚣张地说“拿我怎样”——和峥嵘还真有些像,大概有他的十分之一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