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恬挑了挑眉,转向球场。
夏侯侯脑子里从来只有吃喝玩乐,拍手:“该我投篮了,你去帮我捡球!”
“砰——”,篮球被篮板磕出四五米,抛出弧线坠地。
时恬收了思绪,专心捡球。
一来一去,台阶边儿,闻之鸷眼底阴郁加深,啮着唇瓣,似乎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湛明看他这表现,“不是吧,闻哥,人家姐妹你也吃醋?”
闻之鸷心里涌着说不出的烦躁,时恬捡球直腰时被夏侯侯勾脖子凑耳边说话,弯唇笑的跟什么一样。
……烦死了。
托着球沿往地上重重一砸,闻之鸷起身往操场外走,湛明跟他背后:“有没有这么酸?”
闻之鸷不想说话。
湛明补充:“我看你酸的,简直恨不得变成他手里那球。”
“…………”
到操场外过道闻之鸷挪回一点儿视线,时恬他们班似乎集合了,班长训话,时恬目不转睛盯着她。
表现乖巧,笑的也比什么都甜。
闻之鸷心里不是一点烦了,烦的要命,正好旁边立着棵树,抬腿就给踹了上去。
“咔嚓——”
“……”湛明看着树根的裂缝,寻思这他妈谁顶的住,“闻哥,你最近是否感觉情绪低落,容易陷入无端的伤感之中,严重甚至精神恍惚,心神不宁,夜里多梦?”
闻之鸷懒得开口,点了点下巴。
湛明:“你来月经了吗?”
“……”
闻之鸷眸子一暗,真要被这傻逼气笑了,冲他勾了勾手指准备踹人,脑子里突然被马蜂窝捅了似的,一阵几乎窒息的剧痛……
仿佛大脑被一把针戳的千疮百孔,疼得他瞬间失去了意识,往前踉跄了几步。
湛明贱完就跑,跑了大概十几米意识到有点儿不对。
“怎么了?”
闻之鸷指骨搭上太阳穴,脸上血色褪尽,烦躁地揉着。
“又头痛了?”湛明扶他手臂,这情形,还是被踹了脚,“……操,算了,不跟你计较。眼睛还能看见?”
“看不见。”
头痛引起暂时失明,湛明跟闻之鸷十几年了很清楚他的毛病——能有一星期不犯病都该进医院检查是不是回光返照,该死了。
家常便饭,湛明迅速解决:“那先回教室休息?”
闻之鸷朝向操场短暂地感知了一会儿。
这动作看得湛明贼他妈心疼:“不然喊他过来给你闻闻?他的味道对你头痛有用吧?”
沉默的间隙,闻之鸷索然道:“算了。”
虽然现在就想把他抱怀里,但小Omega似乎不太喜欢让他闻。
不能再吓着他。
他胆子那么小,跟个小兔子似的。
*
体育课跑操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夏侯侯又拉着时恬打球,时恬烦得很:“不来了。”
“怎么不来了?”
“你投中过一个?全是我在给你捡球。”
“……”夏侯侯说,“好兄弟,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
“我不奉陪了,你找他们打。”
时恬回教室写作业,刚走到教学楼,前方楼梯涌出大量的学生。
有老师指挥:“所有性别为Alpha和Omega的同学全部到操场集合!离开A栋教学楼,未经允许,不准返回!”
气氛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恬短暂停留的片刻,几位同学正用讳莫如深的语气讨论。
“又是闻宗信息素失控?”
“除了他,一般不会疏散整栋楼,上次还是两个月前了,很久远呢。”
“感觉太可怕了吧,听说他信息素特别暴虐,会对感染的Alpha和Omega造成极大的精神创伤……”
“…………”
议论声小了起来,后面的内容没听清楚。
闻之鸷信息素失控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不还好好的……
时恬手心紧了紧,转念想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准备走了,背后突然响起仓促的喊声。
“时恬?”
回头,来人是萧危。时恬对他印象就长得特比性冷淡一Alpha,脸超臭,脾气似乎比闻之鸷还爆,忐忑地停住了脚步。
萧危说:“宗主出事了。”
时恬比划了下手指:“我好像听说了……信息素失控?”
萧危盯着他。
这眼神让时恬后背发凉。
短暂的沉默,萧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他进入易感期了。”
易感期意味着Alpha的发情期,一般在遇到喜欢的Omega后。时恬意识到不妙且明白自己脱不了干系时,还是装傻:“……啊这?那,恭喜他了,人生又一春啊。”
“…………”
萧危快气死了,从来都是别人往闻之鸷身上贴,还他妈第一次见人这么不识抬举。
——这个不识抬举的脚步外拐,还随时准备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