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吼，几个男生特别有默契的把桌子拼在一起，围着桌子坐成一个圈。

时路没见过这种操作，刚拿出书正准备学习，就见自己前面旁边的桌子已经拼好了，前面旁边突然空了出来，独留他一张桌子。

程让已经在旁边坐好了，转身才时路挥了挥手，“路哥，过来。”

“不，我想学习。”时路扭过头，不想被他们干扰。

“那等你学完再过来。”程让善解人意地不去打扰他学习，扔了颗棒棒糖给他。

时路静下心来学习，看了眼旁边的棒棒糖，剥开糖纸含嘴里，草莓味的，甜到腻，他不太喜欢。

旁边玩UNO牌玩得相当兴奋，一点也不担心有老师会突然过来。

吴应雄过去巡查的时候，其他班都挺安静的在晚自习，一靠近他的班，感觉来到了菜市场，一群人围在一起大吵大闹，玩得兴起，其他人不是在玩游戏，就是在聊天吃东西，只有时路一个人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低着头认真写题，他突然有点佩服时路在这种环境下也能不受干扰安心学习。

吴应雄推门进去，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对着他们疯狂拍照。

有同学发现他过来了，大叫一声：“啊——班主任！！！”

被他一叫其他人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转过头去，被吴应雄拍了下来。

第二天高二三班被全校通报批评，下面还贴着一张他们转过头去时一脸懵逼表情的照片。

全班同学鬼哭狼嚎，纷纷投诉班主任把他们拍得太丑了。

班主任回他们：“拍你们就拍你们，还要帮你们选好角度吗？”

被全校通报批评后，果然，第二天晚自习他们显然安分了许多，聊天声音都变小了，不少同学干脆趴桌子上睡觉，但后排吃零食的还是照常吃。

程让闲得发慌，转过身去反着坐看时路写作业，时路专心做题没理会他。

他闲着没事干，伸着手指一会戳戳他的手臂，一会挠挠他的手背，手指在他身上到处游走，想让他理一下自己，时路被他整得烦了，抓过他的手压在手臂下面不让他动，头也不抬，“我不爱看海，你别再跟我浪了。”

“可是我好无聊。”程让下巴搁在手臂上，抬眼看着他，一脸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那正好，把书拿过来，我教你。”时路宛如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你也知道自己的成绩又降回去了。”

一提学习他就头疼，程让说：“放心吧，这次月考分数又会上去的。”

时路信了他的邪。程让学习能力不错，当时学完的东西他能很快记起来，但是忘记也很快，一段时间过后他连原来那些题学过都不知道，难搞得很。

时路不跟他开玩笑，问道：“你知道艾宾浩斯记忆法吗？”

“什么？啥玩意？艾斯比？”

OK，他不知道。

时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人的记忆力是会随着时间逐渐遗忘的，但是有时候会在某个瞬间又回想起来，这是人的遗忘曲线。你在学习的时候瞬时记忆很快，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就忘光了，所以你适合用艾宾浩斯记忆法这种方法学习，把学过的知识反复复习，减少遗忘，延长自己的记忆力。”

“......”程让第一次见他讲这么多话，说听懂了，其实还是有些迷迷糊糊；说没听懂，其实大概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他心里有个疑惑，学霸一定要讲这么难懂的话么？

见他一脸懵逼的表情，时路接着说道：“我可以给你制定艾宾浩斯记忆曲线表格，你按照这种方式学习，然后顺便给我结算一下家教费。”

程让把被他压着的手抽回来，非常正经地朝他点了点头，“对不起，打扰你学习了。”然后把身子转回去了。

时路：“......”

第二次月考的时间也快到了，把晚自习当聚会玩乐的二年三班也开始认真起来，赵晓生方知俞他们更是直接搬着桌子坐到时路旁边，开启认真努力学习模式。

郑砚书从办公室那边回来，见他们聚在一起学习，也把桌椅搬了过去。

班主任一过去，以为他们又聚众玩牌，朝其他人“嘘”了一声，悄咪咪地走过去，发现大家都挺认真在学习的，有些欣慰。

程让看着突然走到他们旁边的吴应雄，笑道：“干嘛老吴？又想过来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疯狂拍照？”

“来看你们有没有好好学习，你们这群混不吝的！”吴应雄没好气地说，“既然你们都这么认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继续保持啊！”

看他们这么自觉，吴应雄安心回自己办公室干自己的活了。

方知俞他们看着习题，遇到不懂的题跳过，不知不觉整个单元的题都跳完了，趴在桌子上要死要活。郑砚书直接让他滚一边去撒泼，把不懂的题放到时路面前，请他帮忙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