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淮：“你这个gay也太嚣张了。”

“我不是gay！”程让一如既往否认自己是gay的事实，“我又不是什么男生都可以，我就只喜欢时路。”

盛夏的鸣蝉在树上吵得他们心烦意乱，不远处篮球砸地和男生的脚步声与欢呼声不断传来，程让声音不大，似乎在说一件平常又理所当然的事，那句话却清晰传入他的耳朵。

当年跟他一起调戏小女生的钢铁直男发小，说弯就弯。

蒋淮说：“你初中不是还喜欢一个小女生么？要是那个女生回来，说要以身相许报答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你选她还是选时路。”

程让猛地扭头看他，他要是不提醒，他都忘了当初确实暗恋了一个女生很久。

那会儿正好是他处于最叛逆的时期，小学升到初中后，放弃他爸给他准备的小初高直升的私立学校，从A市离家出走后跑回之前住的地方，蒋淮他妈担心他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照顾不了自己，把他接了过去。

上了初二后，他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小霸王，那会蒋淮又瘦又小，跟营养不良似的，时不时就被其他熊孩子欺负，程让就带着他把欺负他的孩子都揍了一顿，不仅三天两头被人家父母找上门，还成了局里的常客。

后面那些熊孩子学乖了，程让又无所事事到处溜达，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他的初恋。

那天下午程让从医院回来，怕被人笑话，毁他一世英名，想着干脆就不去上课了，去网吧玩几把游戏，担心蒋淮他妈又跑网吧抓他，选了个离家远一点的，抄近路走小巷的时候却遇到了欺凌现场。

十五岁正是正义感爆棚又中二病的年龄，看到什么都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时见三个比他个头还大的男生欺负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砸了过去，把那几个高中生都打趴了，之后一起被请到了局里。

程让进了局里一看，哟！又是老熟人！上去就跟人家攀谈了起来，被误以为又是他惹是生非，最后还是那女生跟他道谢，帮他证实了确实是为了救她，才动手揍那三个人的。程让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道谢，还是白白嫩嫩的漂亮女生，顿时心动不已。

那人道了谢后便被带去做笔录，而他也被拉着训了一顿，等他聊完出来找那女生，发现她已经被她父母接走了。

第一次春心萌动，程让那会儿天天大老远跑那小巷蹲人家，想跟人家认识认识，结果那姑娘好像因为之前那件事被吓到了，再也没从那条小巷里经过。

久而久之，程让便把这稍纵即逝的暗恋埋入心底，直到了步入高中，遇到了更加让他心悸不已的——男生。

“废话！我肯定选路路。”过往的回忆清晰地涌入脑海，但那女生的模样始终是模糊的，只记得头发很短，似乎很漂亮，不然也不会让他心动这么长时间。程让把这一切归咎于当时眼睛贴着纱布，挡了他视线的关系，“当年确实对那女生心动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连她长啥样都忘了，就算她突然回来又咋滴，比好看能好看得过我家路路？”

蒋淮有时候想，时路这人是不是眼瞎，像他这种拥有颜值与高冷学霸的bug型人设的人，怎么会看上程让这种叨叨逼逼的傻白甜？有时候又想，时路到底是多大的魅力，能让程让这个钢铁直男心甘情愿为他弯成回形针，让他五迷三道的，张口闭口把他挂在嘴边。

后来他想想，这两人有个共同点，就是都长得还不错。

这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蒋淮又问：“那要是她比时路还好看呢？”

“别问，问就是时路。”程让起身把吃完的冰棍往旁边的垃圾桶投去，看着它准确无误的落入垃圾桶中，扭头对他说道：“回去了，你妈还等着我们的菜做晚饭呢！”

蒋淮从长椅上一跃而起，跨着长腿追上他的脚步。金乌西坠，落日余晖，撒在了他们跟不远处正打着篮球的青少年身上，散发着少年的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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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让果真拉着蒋淮去拜神，连带着苏思语。他是真的去求神拜佛的，另外两位是去约会的。

地址是蒋淮他妈妈给的。三个人照着她说的地址不远千里跑到普济寺，热得满身大汗。这两天高考，来的人比平时多得多，出现人挤人现象。

那两人对学业没什么要求，跑去姻缘树那里，程让第一次来寺庙，除了正中间稍大一点，两边的建筑长得差不多，也不知道应该拜哪个，拿出手机给蒋淮他妈发了信息。

程让：李大美人儿，求学业要拜哪个菩萨啊？

等了好一会儿，那边才磕磕绊绊的回了一个信息：文殊菩萨，顺便让蒋淮那小子也拜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