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黎然回到自己的房子，看着手机犹豫了很久，决定还是任由它安静下去。

他打开了电脑，在电脑里面登录的微信，他不会因为手机不能用而错过工作群里的通知。

就这样，黎然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

一切终于又回到的平静。

照常下了班，路边也没有奇怪的车辆。

黎然已经不会一下了楼就下意识的扫视路边了。

他以为任晚临真的放弃了，可他忘记了他还有个儿子。

小然背着书包，坐在台阶上，一看到黎然的身影一下就蹿了出来，扑进黎然怀里。

黎然震惊看着紧抱着自己的儿子，他环顾了四周，看到没有任晚临，也没看到司机，就只有小然一个人。

“你一个人来的？”黎然语气有些冷厉。

小然双眼湿漉漉的，还挂着两串泪珠，听到生气的语气，抬起了头，怯怯的望着黎然。

黎然蹲了下来，和小然平视，“你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接你吗？还有，你怎么知道爸爸在这里上班？”

黎然从来没有对朝小然发过火，而小孩的心思又比较敏感，他知道爸爸生气了，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见儿子不说话，黎然表情更加的严肃，“是任晚临告诉你的？”

小然摇了摇头，“不是，是我问小王叔叔的。”

任晚临身边的司机？

“没有人接你？”想到这里黎然心里更是生气，这个社会这么复杂，一个五岁的小孩独自一人太危险了，还好小然没有什么事，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任晚临。

好像是知道自己犯错了，小然眼神不停的在躲闪，黎然看见心里就有了数，“告诉爸爸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自己打车过来的，我想给爸爸打电话，可是爸爸的手机打不通。”小然越说越委屈，眼睛都红了。

黎然心里顿时就像被钝器击打了一下，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了。

“都是爸爸的错。”

小然抓住黎然的手，“爸爸，咱们还去海边吗？我已经学会游泳了，而且我游得很好。”

黎然紧抿着唇，看着儿子喋喋不休的说着他是多么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聪明，满脸都是向往。

他那句不去了，就怎样都说不出口。

小然看着黎然的表情，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黎然的衣角，“爸爸，我们一家人会一起去的对吗？”

他的小然到现在都没有接受他和任晚临已经离婚的事实。

“小然......你和奶奶任晚爸爸去好不好？”黎然语气很轻，很愧疚，“爸爸就不去了。”

听到这句话，小然的眼泪立马滴答的往下掉，滴在黎然的手上，温热的泪就像是火山里的岩浆，烫伤了黎然的手，那种疼顺着每一根神经拉扯着他。

真的平静了吗？

黎然意识到，其实他的生活从未平静过。

“这是你儿子？”池游突然问。

黎然收回脸上悲伤的情绪，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可是就算再伪装的完美，都能透过他的眼睛感知他的难过。

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怎么装都没有用。

“嗯。我儿子。”

“真可爱。”池游伸手，想要去揉任然的脑袋。

可是手还没触到任然的头发，就见他快速的躲过了，任然藏在黎然的背后，警惕的打量着池游。

这敏锐的直觉，也不知道像谁。

“我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黎然问。

小然一个人过来找他，想必任家都要急疯了吧。

池游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黎然拨通了任晚临的手机。

“喂？”电话拨通，但里面的声音格外的嘶哑，没有往日的精神气。

黎然看了一眼号码，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拨错。

“任晚临？”

电话里面停顿了几秒钟，“黎然？”

黎然：“我打电话过来只是想告诉你，小然在我这里。”

“好。”

电话那头的任晚临，又很多话想说，可是那些话一到嘴边，就始终说不出来。

“黎然我......”当他鼓起勇气说出来的时候，黎然已经挂掉了电话，耳边就只有嘟嘟嘟的提示音。

任晚临看着被挂掉的手机，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过了几分钟，他鼓起勇气拨通了这个电话。

可是里面却不是黎然的声音了。

任晚临听出来了，这是和黎然同居的男人。

他们......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

任晚临迅速挂掉了电话，仅剩的那一点勇气一下就没有了。

小然没有回任家，而是跟着黎然去了他的一居室，等到小然睡了以后，黎然看着关机的手机好一会儿，然后拿起充电器给手机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