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室友满足遗愿后发现误诊了(70)
顾洋现在就有种遁地逃亡的冲动。
连先洗漱也顾不得,顾洋手忙脚乱地把卫衣套上,江知海的衣服,换一件给他穿也照样大,说是领口高了一些,但因为松垮着,能遮住的部位也极其有限,顾洋对着镜子前后检查了半天,甚至在洗手台的化妆镜下面翻到两只夹头发的小卡子偷偷在领子里面夹着,总也有那么一块痕迹在外面露着,一眼就能看清。
他连害羞也顾不上了,钻到厨房对着江知海埋怨:“怎么办?遮不住!他们什么时候到?要不我先走吧!”
说是这么说,事实上,以他的性格,带着这痕迹,他就算是在大街上走也同样会觉得窒息。
谁知道江知海看着自己在他身上留有的痕迹,心情却意外的愉悦。
男人在这方面真的像是用气味圈地盘的狼狗一样,就连顾洋,上回看到江知海肩膀上那属于自己的牙印时,心里其实也带着些隐蔽的欢愉。
“你还笑!”顾洋着急地埋怨。
“等着。”锅里的粥已经热好了,顾洋把火关上出了厨房,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贴膏药来,走到顾洋跟前,把膏药贴揭开,小心翼翼地粘在了顾洋的脖子上。
动作之间,他温热的指尖免不了跟顾洋相触。顾洋刚才只顾着着急,这会儿看江知海找到了办法,才又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觉得他碰到自己的每一下似乎都带着电,电得他心都跟着一起酥麻了。
贴好膏药,江知海把那两只别扭的小卡子也摘了下来,左右打量了下,颇为满意:“好了,全都遮住了。”
顾洋捂着火辣辣的脖颈,强装镇定的功力愈发深厚:“遮住了就好。”
江知海何尝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但今天的他心情好,于是也特别善解人意:“还不快去洗脸,饭都能吃了。”
顾洋听见,才想起来这茬,赶忙回头往楼上窜。奇怪的是,刚才的他只顾着着急,一点儿都没觉得哪里不适,现在问题被解决了,再上楼的时候才发觉被过度劳累的身体原来处处都透露着警告,仿佛连骨头都是酸的。
这种甜蜜又隐蔽的感觉让他觉得更窘迫了些,顾洋一口气冲进洗手间,关上门,也不知道猛跳的心脏到底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别的。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赤红的面庞,忍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受控制地抬手将脸捂住,傻傻笑出了声。
明明单恋一个人的感觉是酸苦的,即使到现在,他也体味着这种酸苦。
可是相比他原本以为的,要永远都酸苦下去的境遇,顾洋又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
起码江知海并没有喜欢另一个人,而他们现在有着其他人远远无法比拟的亲密至极的关系。
昨夜,顾洋也是忍了许久,才没将自己喜欢的人其实不是池南这句话说出去。
江知海拒绝另一个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也说不定,他现在肯跟顾洋发展这样友谊之外的关系,恰恰是因为他以为顾洋对他没有企图。
愿意瞒着所有人与一个男人亲密跟真的愿意成为同性恋者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顾洋绝望了那么久,在离对方最近的这一刻,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裹足不前。
他害怕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就再次成为泡影。
他想努力让江知海喜欢上自己,哪怕不能做到,也想要多拥有一些与他之间的回忆。
喜欢一个人常常都是这样,不敢再只用理智看待问题,在旁人看来或许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身在迷雾中的当局者却总要绕上好长的一段路。
在洗手间里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顾洋才下楼吃饭。
缠绵了半个夜晚,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再同对方一起吃着午餐……这种感觉真的跟传闻中的幸福太像了,很容易让人迷失。
顾洋就这样迷失到所有人到达的时候。
一见面,所有恬淡都烟消云散,徐小北看到他就哈哈大笑:“你给别人按摩,把自己脖子按扭了吗?”
是骋眯着眼,瞄了江知海一记,跟着拱火:“是啊,怎么还能把脖子扭了,不会是知海做梦咬的吧?”
顾洋慌忙用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解释着:“我就是新床睡不惯,落枕了。”
江知海嘲讽地对着是骋笑了笑:“不用管他,他就是昨晚被南哥扔地上睡了一晚,怨气冲天。”
池南还有课要上,这次并没有跟他们一起来,江知海说起话来更是无所顾忌。
事关尊严,是骋立即纠正:“我不要看地上铺着被子就觉得我在地上睡了一夜,其实并没有。”
徐小北白他一眼:“对,前半夜他可能是跪在床边,求南哥让他上去,实在求不动才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