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猛A该看的东西/十分红处+番外(80)
毕竟大少爷之前不稀罕听他说话,令误会压在自己身上那么多年。时至今日,他对此不痛不痒,也不愿意给人痛快。
令他膈应的是眼前的对话陷入车轱辘般的纠缠。
他再度痛恨起无形中的食物链,自己权势不如人,不能随性地说出想说的话,做出想做的事。
即便被骚扰,也没办法爽快地拉黑,怕实验室也跟着受连累。
[后天的饭局你会来?]
祝荧回:[我在那里不负责应酬,没有来的必要。]
[放屁,你师兄说了他们和裴家吃饭的那次你就来了。怎么,给裴慕隐面子不给我这个老朋友面子?]
祝荧闭了一会眼睛,努力地克制住了情绪,才不至于说他干嘛要给裴慕隐面子,对方刚刚还被自己爱答不理,气了个够呛。
[真的对不起。]
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这行道歉,不禁有点好奇,万一裴慕隐看到了会怎么想?
由于他摊上了难以处理的桃花债,这顿晚饭吃得心不在焉,被方逸辰提醒了好几次。
祝荧自觉这饭友当得过分,告别时主动掏钱包买单。
到了深夜,他坐在窗边看书,敏锐地听到有车开到了这栋楼的楼下。
他垂着眼睫往下看,想着,前脚冲自己冷着脸,后脚倒把孩子送来了。
……变乖了?
冒出这种念头时,祝荧很无语地摇了摇头。
要是Alpha能听进一点求饶,他的后颈上现在就不会有足足六个几近渗血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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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不上祝荧的室友,江楼心只能窝在家里老老实实领小孩,手足无措颇像个新手爸爸。
适应了一天之后,他做得挺有模有样,但裴慕隐过来了。
本来听许砚描述,说是裴慕隐这些年变得很沉稳,该多向人家学习。
但在裴慕隐上门五分钟后,江楼心就想朝许砚告状,震惊这是哪来的神经病。
裴慕隐不知道在医院里受了什么刺激,当场开始自学手语,询问泡泡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可惜小孩子不识字,也看不懂他那乱七八糟的手语。
江楼心边吃蛋糕边看他抓狂,对竹马幸灾乐祸,笑得前仰后合。
过了很久,裴慕隐无可奈何,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弃自己的盘问计划,送泡泡回租房那边。
凑巧,他到的时候有别的住户回来了。
“哟,泡泡呀?”阿姨没管孩子能不能听见,自顾自道,“这次换了个帅哥带,没找小祝玩了?”
泡泡很友好地冲阿姨微笑,顺便有些惧怕地与这位帅哥拉开了距离。
裴慕隐魂不守舍,一时没把那人的话听进去,在跨上几级台阶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种花尽了力气却没抓住真相一角的茫然,伴随而来的还有庆幸和暗喜。
他问:“他真的不是祝荧的小孩?”
阿姨奇怪:“小祝年纪轻轻,哪来的小孩啊?是他邻居家的。”
裴慕隐看着泡泡拿出家里钥匙,踮起脚尖打开门,走进装修简陋的房间里,继而怔愣地转向紧闭的另一扇门。
片刻后,他说:“祝荧,我知道你没睡,灯都还是亮的。”
在他上楼的工夫里,亮着的灯已然熄灭了,表示着并不欢迎他有多余的叨扰。
他道:“祝荧?”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他的手指蜷缩了下,叠指敲了敲门:“别装了,出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孩子呢?那里到底是不是生了小孩留下来的疤?”
他道:“你少来骗我,我被你骗得还不够多么?现在还要耍着我玩?!”
探究的欲望一旦开了头就收不住,情绪在忽明忽灭的感应灯中渐渐发酵。
裴慕隐始终没走,在门外越来越焦虑,到后来声音不自禁弄得有点大,使得有邻居出声抱怨。
他固执地在门外,试图让祝荧面对自己。
“我是你用完就扔的垃圾吗,一扭头就不理我了?”
“你再不开门,我明天就买机票回去……”
“荧荧,开一下门好不好?”
从急切到无奈再到威胁,到最后像是在恳求,祝荧还是没动静。
寒风灌进这栋楼的过道,裴慕隐站到腿脚发麻,直到心灰意冷地要走,都没看到祝荧哪怕给自己细开一条缝。
他道:“你到底心里装着些什么?”
无论装着什么,要不是因为结合期来势汹汹,身边并不会容下自己。
裴慕隐心烦意乱地猛踩油门,豪车引擎发出声浪的轰鸣。他在离开时没去抬头看,否则应该会与祝荧在黑暗中对视。
祝荧就安静地坐在窗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瞧着那辆车扬长而去。
行驶的方向并不通往裴家的宅邸,而是很有名的娱乐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