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泽掀掀眼皮,看着陈明伟,“昨天晚上,贵公子在檐上月侮辱了我先生。”
陈明伟一愣,“什么意思?”
镜片后的眼神冰冷,轻描淡写的嗓音也冷,“我不喜欢,所以不打算合作了,合约并没有签,不存在违约。”
“你为了区区一个人,就不管数亿项目?”陈明伟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十分费解。
薄行泽垂眸翻文件,淡淡“嗯”了声。
“你疯了!你只是一个给红叶打工的,并不是当家做主的人,丢了这个项目你怎么跟徐董事长交代!我看你是不想要工作了!”陈明伟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的人。
人人都说她理智、冷静,他看来,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薄行泽搁下笔,抬头看着他,眼神透过镜片落在他脸上,让陈明伟莫名有些发怵,总觉得眼神里有种肃杀。
“维达是你的命。”薄行泽看着他,声线冰凉一字一顿,“我先生是我的命,凌驾于一切之上。”
陈明伟咬牙,“你到底分不分是非!难道就为了……”
“我先生就是我的是非。”
“薄总。”方缪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至于你说的丢了项目,我自然有能力在其他地方帮徐董事长赚回来,不劳陈总发愁。”薄行泽从桌沿拿过纸盒,“递给陈总。”
方缪接过来捧到陈明伟面前揭开盖子给他看,陈明伟一下愣了,这是他之前在尧城没争过的一套杯子。
“贵公子在檐上月打碎了我先生的一套杯子,请陈总折价赔偿,谢谢。”
第8章 山川行止
祝川四体不勤,腿脚活动最多也就是下车到檐上月,被折腾了大半夜对他来说运动量大的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没力气去想那么多,拿走就拿走吧,哪怕他找万能胶黏上呢。
那会流行玩儿精神污染拼图,易贤也送了他一个,打赌说能拼出来就喊他爹,他最不经激将法,拿过来一看就傻眼了。
他又不能认输,凑过去勾薄行泽肩膀,“哥哥,你想不想要个儿子?”
薄行泽正在写卷子,头也没抬地说了声:“太丑了,不要。”
他笑的头疼,易贤在一边干瞪眼也不敢骂回去,咬牙切齿地说:“说的好像你能拼出来一样,我拼了三天就只拼了巴掌大一块儿。”
祝川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零碎拼图,可真的是精神污染。
“算了,这儿子不要了。”
薄行泽写完一张卷子,终于抬头瞥了一眼,“你想要儿子?”
祝川撑着下巴,“有一个也不错,而且我跟他打赌,我要是拼不出来就得喊他爹了,好哥哥,帮帮忙。”说完低声靠在他耳边,“你拼得出来,我亲你一下。”
薄行泽伸手把拼图捞过去,默不作声地拼了一个晚自习,那片精神污染变成了一个极度嘲讽的狗头。
他不会是拿去拼完了,等自己亲他一下吧。
电视剧放完一集,沅沅趁着片尾曲的功夫侧头扫了眼,“笑什么呢,浪出花儿了。”
祝川收了笑意,伸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下,“看你的电视剧吧。”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尺度最多就这样了啊,别用这屏看限制级的,还有你把音响给我关小点儿,还环绕声,浪不下你了。”
沅沅“哦”了声,“那不是跟您学的么。”
“……好的不学。”
祝川手底下产业颇多,虽然都是小作坊,但也都按部就班运营顺利,请了专业的经理人全权照管,也不需要自己多费功夫。
有时间就喝酒玩乐。
眼见要中秋了,他有个干女儿中秋生日,溜达着过去给她挑件儿礼物。
姑娘太小送不了首饰,玩具又太幼稚,一时也想不出送什么,溜达了半天看到一个新开的店面装修挺奇特,进去一看居然是卖手工西装的。
店主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修身旗袍衬托的玲珑有致,嘴里还叼着根烟,正垂眼裁剪布料。
祝川不喜欢烟味,略微皱了下眉打算走,但这店里西装确实做得不错,完全不输手工高级定制。
他伫足看了两眼,眼前浮现一个人影来。
柜子里一水黑色西装,其实他长得白,眉眼深刻清冷,深蓝色其实更好看一些,那些西装多半是严弦给他准备的。
“把这个深蓝色的、这个铅灰色的,还有这个黑的吧,一起包起来。”
女人走过来,扔了烟头凑近,“光看颜色也不试试,盲狙啊?”
祝川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点烟味儿,勾着笑意说:“试不着,家里那个性子狗,不爱逛街,不然指定来您这儿亲自试。”
女人“哎呀”了声,一边祝他婚姻幸福一边利落包西装,递给他的时候暧昧笑了一下,“你身上好浓的Alpha信息素气味,你家那个占有欲很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