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番外(112)
“接着。”姚屿拿到球拍把球抖落到了地上,正准备下来时又在枝桠深处看到两个被树叶挡得严严实实的球。
“你是不是不止掉了一个球在树上?”他低头问。
小男孩诚实地挠头:“好多个了……”
于是姚屿干脆把树上的羽毛球都拿了下来。
树干中心生出了不少分支,其中有两条特别锋利,姚屿经过时被其中一条划到了胳膊,落地后变成了一道红色的凸起,从手肘到手腕。
小男孩接球拍的时候声音都变了:“哥哥,你没事吧?”
姚屿把手臂翻过来看了一眼:“没事,这算什么。”
小男孩的眼神立马充满崇拜,顺便夹了一丝小小的不赞同:“哥哥,你真的好勇敢,但是爬树太危险了,家里人会担心的,妈妈说羽毛球丢了就丢了,不要紧的。”
姚屿被他说得一怔,过了半天才笑起来:“哥哥知道了。”
小男孩又跟他道了谢,一蹦一跳往广场的方向跑去。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校园里只留下几个没来及出校门的走读生,天色比往常更加昏暗,像是急雨的征兆。
姚屿在树叶的掩护下抬眼打量着高一教学楼,潮水般的情绪跟着远处飞舞的球渐渐落了下去,他实在没想到,不久前刚刚跟曹小凝说过的话,居然没过多久就被人回给了自己。
你很勇敢。
这是他真实的、对曹小凝的唯一想法。
回到七班时易羿站在门口,见到他时眸光闪动了下,没有贸然上前。
姚屿咽了口口水,慢下步子状似无意地问:“你不进去,站外面干嘛呢?”
易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手臂从护栏上收回身下,说:“没事,我看看下没下雨。”
姚屿没接话,径直进了教室。
徐天瑞个没心没肺的果然已经回家了,屋里剩下的都是他熟悉的住宿生和几个被期中考沉重打击,决定留下来头悬梁锥刺股但热度可能维持不了多久的典型,黑板上作业栏里粉笔重重加了几个新的大字:订正数学试卷!把一群作妖的心暂时压在了雷锋塔下。
姚屿在位置上看到了自己的数学卷,分数被掖在朝下的那面,一个鲜艳的147。
他没心思欣赏这个分数,也没心思看看3分扣在了哪里,胡乱把卷子往桌肚里一塞,摸出他熟悉的封面,逼自己往脑子里看。
人不过是由种种物质组合而成,这些物质还能细分成为更小更小的细胞和各种东西,从来没有哪一本生物书里写过细胞是有感情的,但他们组合在一起,却构成了连生物本体都时常无法理解的情绪。
姚屿越看,越觉得书上的字不可理喻。
他学生物,除了试图理解父母和动物之外,何尝不想理解自己。
晚饭时他刷了刷手机,群里旁若无人地聊的热火朝天,无一不是在说曹小凝跟徐天瑞的“趣事”,调侃的语气把徐同志气得头顶冒烟,忍不住亲自下场后又收获了一轮猛烈的嘲笑。
事是徐同志干的,覆水难收,从某个层面上来讲,这是个自作自受的典例。
没人评论他们的对错,但流言往往比认为谁做错了更加伤人,徐天瑞长吁短叹了一番以后觉得要是能把战火全部引到自己身上,那也行了。
毕竟曹小凝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雨还是下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没有走廊那面的窗户上,留下来的走读生人都傻了,叼着笔移到窗边看了半天,得出结论:“天不想让我回家。”
“是你自己不想回家吧!”他同桌无情地嘲。
考试成绩出炉遇上暴雨天,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气,苏善阳回过头,一脸呆滞地问:“姚哥,你带伞了么?”
“带什么伞,”姚屿瞄着窗外,“这么近的路,冲回去算了。”
苏善阳的表情一瞬间有点像把球打上树的小男孩:“那不行,会生病的,生病了就麻烦了。”
一群人聚在一起数了数,发现总共不到二十个人里只有七把伞,其中还有八个女生,挤一挤最少也要用掉3把。
“我不用了。”姚屿朝他们挥了挥手,不等自习时间结束就收拾好东西,闪身又走出了教室。
“姚哥!”苏善阳在他身后喊,“你数学卷子改完了吗?老师说不改好的明天别来上课的!”
“课前改。”姚屿丢下一句。
苏善阳本来想说以数学老师刚才狂怒的样子,恐怕不会给你课前改的机会,一歪头看见姚屿收在桌角的卷子分数,登时哑了。
对不起,是他唐突了。
姚屿飞速跑回了宿舍楼,衣服被雨淋湿了大半,宿管大爷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报纸瞪着他:“怎么没下课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