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霭+番外(136)
他平时路线高冷这会儿却笑得谄媚,周围的人不管说什么都点头,动作太大了,连肩膀都带着耸动。
突然见对家,吴霭没控制住表情,被刚才的夏小姐看见了,招呼:“来了,琴来了,你们说说,庄总高瞻远瞩,要不是他,谁能想到酒会还带把吉他。”
庄带的是自己,自己才带的吉他,周围的人都笑,吴霭听了却不乐意。
但孙一帆,之前蹲点守不到他,中暑守不到他,太意外了,这番却在酒会遇到了。
两人虽都没表现出相识却都惊诧,隐忍不发间,火光四溅!中年女人的衣服上有烫金的暗纹,耳朵、脖子、手腕上全是玉,挽着孙一帆,母亲和孩子似的年龄差却更像是情侣。
她笑,用沪上普通话说道:“有吉他就让帆帆给大家唱个歌吧,帆帆要出新专辑了,各位大老板要捧场啊。”
话毕侍者又来拿琴,吴霭没松手,抬头一看,庄正站正一边,不置可否地也正看自己。
侍者的手已经伸出来了,拖不动就停在了半空。
中年女人见了生气,班主任教育小学生似的严厉:“快拿琴给我们家帆帆弹一下,这也需要挨时间?”不能张口,吴霭不理她,昂首挺胸地提琴站在人群最当中。
氛围一下变得有些尴尬,看客该是没在这样的场合见过谁不听话,这时夏小姐挥手支开侍者,提醒:“白姐,这孩子是庄总带来的,你给你家帆帆要琴,直接找庄总就行。”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中年女人下不来台,忙隔着人喊:“庄总,这?”庄不理她,看过来和吴霭在人群正中对视,一秒后,微微都颔首。
被一群人围着,中年女人没辙,又推孙一帆,道:“帆帆,你去找他要。”
孙一帆怔了怔,傀儡似地往前走。
吴霭立马迎上去,但只一步,抄袭者立马偃旗息鼓,十分小声地道:“让人去买琴拿琴也可以。”
“嗨,找庄总借东西哪能那么简单啊,我上次找他在上海借个资质,送东西加找人情,前后花了这个数。”
夏小姐站出来比手势,边说边从头到脚打量孙一帆,又叹:“白姐,帆帆又高又帅,比资质值钱。”
吴霭没看见她比的数字,但身边有人小声“哇”了一声。
人不多,看热闹一拨儿,求人、被求,挑事儿的各一拨,多方对峙,他站在中间却毫无惧色,想起庄进门前说的“会好玩”,干脆就把拿在手上的琴箱背了起来。
动作一出,孙一帆和白姐都一愣。
夏小姐第一个反应过来,问:“漂亮弟弟这是要带琴走?”太刻意了,但不知为何这女子处处带刺吴霭却不反感,忙打配合似地点了点头。
“别走。
孙一帆刚才说了要唱他之前自己写的歌,我挺喜欢的,没琴唱不出味道。”
夏小姐忙走上来拉他,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琴是宝贝?”别人是下套等人跳,她是下套踹人往下跳。
自己上一个见过如此硬核的人还是知礼哥,吴霭闭着口,继续点头。
“怪不得啊,那卖给我吧。”
夏小姐立马扭过头,当着所有人的面道:“诶,白姐,你不买那我帮帆帆买了如何?”敌我不分也不耽误演双簧,吴霭想也不想,把琴又从背上放下来了。
再看孙一帆,什么创作天才,什么国民男友,估计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金主拉出来遛儿,也不知道是在怕谁,欲言又止地傻站着,如根朽木头。
白姐脸生得富态,憋红了后像犯高血压,她该是想吵,但还没来得及,又被抢了先。
夏小姐招呼和庄一起的那位先生,道:“张秘书,哦不,张哥,我外面那辆车一会儿你帮庄总开走。
我不怎么开玛莎出门,巧啊,命中注定今天要换琴。”
琴是限量,但吉普森再贵也不值玛莎拉蒂,吴霭憋笑,作势要交出琴,可还没放手,白姐终于喝出了一声:“不行!”声音太大了,引得没围观的人也都看过来。
她把眼睛瞪得像要抽谁的筋扒谁的皮!为的当然不是男明星,为的是自己被煞了的气!夏小姐:“哦?”白姐:“我买,张秘书,你过来。”
方才和庄一起的男子立马走了上去。
吴霭和夏小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都收回了动作。
众目睽睽,白姐开始扒自己手上的玉戒指。
她手指粗,每扒一颗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每放一颗在张秘书手上就看一眼庄,眼红得就跟醉了酒似的。
左手三颗,右手两颗,扒干净了庄也没反应。
人群的视线的靶向变了把氛围不断往上烘托,白姐脸成了绛紫色,一咬牙,又把玉镯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