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我这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丁良单薄的嘴角微微翘起,唇边现出一丝笑意,他一向都是微笑的,但这笑与平日完全不同,利的像刀子一样,看一看都让人觉得眼睛疼。
顿了顿,丁良动作缓慢地抬起左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将手套摘了下来,将手伸到来人眼前:“老鲍,你说我要怎么戴这个戒指?”
他皮肤很白,因为经常戴着手套,左手尤其白,指头又细又长,指甲微微鼓起,饱满圆润,非常漂亮。
正因为如此,残缺的部分就显得尤为突兀。
他没有无名指,那儿像是被利器连根截断了似的,茬口平平整整,大概是年成久了,连断口的颜色都和周围没什么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转圈圈~
孩纸们
虽然月榜离我还很远~
但还是要冲击呀~
日更是需要冻梨的呀~
霸王是不可以滴呀~
木人发言很桑心滴呀~
第10章 三爷元深
“你们都忘了吧。”丁良淡淡说,脸上甚至依旧带着笑,“老鲍,当初是你亲自动的手呢。现在又把这东西还给我,叫我怎么用呢?你不知道,还东西的时候要还全套吗?我的手指呢?”
细汗从老鲍额头渗了出来,灯光下泛起一片水渍,他的腰弯的更低了,语气也越发惶恐:“六爷,您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个下人,当初也是三爷的意思,我、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丁良依旧微笑着,将手套又戴了回去,拍拍他的肩膀,“元深当初不也说,他是不得已,都是我逼的么?你看,每个人都有理由,都有苦衷,都有……借口。”
“六爷……”
“行了。”丁良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元深这么体贴,东西我就收下了,回去替我谢谢他,顺便也告诉他,我跟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人这一生,哪能都那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我不再是那个惟命是从的傻瓜,请他也别执着了,人总得有些遗憾不是,我不也是一样么?”
“是。”老鲍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不敢反驳。
“慢走老鲍,我就不送了。”丁良冷着脸,伸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是,六爷,打扰了。”
“还有,以后请你不要再来了。”丁良决绝地说,“元深也是一样。”
“是,您的话我都会带到。”
老鲍带着人走了,廖景看着丁良僵直的背渐渐放松了下来,消瘦的肩膀便微微显得有些垮,看上去几乎有些脆弱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心疼的厉害。
十指连心,被人齐根切断了,得有多疼……
丁良站在店门口,隔着玻璃看着君威缓缓驶离,汇入滚滚车流,锐利的眼神黯淡下来,僵冷的面容重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平静。
半晌,他叹了口气,打开门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收了进来,拉下卷闸门,关了大灯,却留了墙角一盏碎玻璃吊灯。
而后,他忽然抬头,对着廖景的方向:“廖景,你也看够了吧?”
廖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现躲起来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
两人无语对视,良久,丁良挪开视线,疲惫地挥挥手:“算了,你回去吧,今晚不营业了,明早按时上班。”
廖景不动,他慢慢走到厨房,拿了半瓶Rum酒出来,放在灯下那张小桌上,说:“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语气萧索,神情倦怠,弯腰坐到沙发里的时候,动作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机械而缓慢,完全没有了不久之前的那种锐气,仿佛所有的精神都在那一瞬耗了个精光,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样的精神状态,按理是非常适合趁机盘问的,但廖景却没法说服自己这么做,他知道这么做丁良会难受,会痛苦,对着他他的心肠硬不起来。
手机铃声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廖景心里忽然一松,忙掏出来看看,是D哥的短信——“晚上八点,明都会所,有贵客。”
到明都的时候D哥和客人还没有来,但管仓的老大已经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玩骰子,见廖景进来冲他招手:“来了阿景,过来玩两把。”
仓是跟着D哥的老人,比他年纪大,廖景照规矩叫声哥,仓笑着拉他坐下:“最近有没有买彩票?他们说你以前很喜欢去澳门那边赌钱。”
“早就戒了,怕耽误正事。”
“有魄力啊,说戒就戒。”仓笑了笑,“听说你喜欢玩男孩,怎么样,我手里有个不错的孩子,一块玩玩?”
“不了,谢谢。”廖景不知道他是真客气还是假大方,但确实没心情3P,“最近在练气功,要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