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金丝雀飞走了(98)
他摸摸鼻子,说:“我原本打算出来抽根烟的,没想到你在这儿。”
关诚说:“也无所谓。”
周齐钰:“哎——”
他又起了一个长长的调子。
关诚这会儿听出来,周齐钰恐怕另有其他事情想对自己说。之前那句“带着诗诗来家里吃饭”,也只是仓皇之间的改口。
可改过口后,又有点不甘心,于是再绕回来。
他瞥一眼周齐钰,说:“你要说什么?”
周齐钰手指摩挲一下,到底取出一根烟,点燃。
关诚自己不太抽,但也不介意别人在旁边抽。他再抿一口酒,发觉杯子里的香槟快要见底,倒是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出去找侍者拿一杯。
吸了一口烟后,周齐钰总算道:“这小子,竟然真的扛过去了。”
周齐钰心情复杂。
关诚先笑:“你说谁?”
留意到好友的神色,他的笑意才一点点淡下去,“哦,他啊。”
自然是那个人。
周齐钰再抽一口,然后和关诚坦白:“一开始诗诗和我说两首歌撞了的时候,我挺兴奋的。要是没有这事儿,我虽然想挑刺儿吧,但也不太好下手。但有了这事儿,嘿,我还觉得自己挺正义。”
关诚不置可否。
周齐钰看他神色淡淡,有点捉摸不透,不知道好友如今对商羽到底是什么态度。
但他也听过《笼中鸟》,看过那个在网上热度很高的MV。哪怕不知道商羽和好友闹掰了的具体状况,但周齐钰可以从中猜到一二。
他对此持一种观望态度。
原本他对商羽心中有气,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损失了一艘游艇。但这只是个表面原因,周家家大业大,哪怕周齐钰在旁人眼里算是“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他依然不缺那两三千万。
而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隐晦地替好友打抱不平。
但看完MV之后,宁诗有点感叹,对他说:“商羽应该很后悔。”
周齐钰也看出来了,说了句“活该”。
宁诗说:“不是这个问题。是如果‘绅士’真的指关先生的话,你觉得,他们两个是不是还有机会和好。”
周齐钰撇撇嘴,说:“不至于吧?”
宁诗说:“说不定呢,毕竟你也说了,这是关先生第一个正式的交往对象啊,没准他会心软呢。”
周齐钰“啧”了声。
如今,他和关诚讲话,又忍不住想到女友那句“心软”。
因关诚态度过于模糊,周齐钰想一想,又说:“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在一周之内拿出来八首新歌。而且吧,我摸着良心说,你可别生气——新歌确实比老歌要好听不少。”
他话音落下,听到关诚笑了声。
周齐钰手一抖,深觉:有杀气。
他透过缭缭烟雾去看关诚,见关诚把香槟杯放在一边,自己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袖。
过了会儿,关诚才说:“是吗?我没有听。”
周齐钰:“……”
是不是说错话了?
周齐钰想一想,还是补上自己原本要说的后半句。
也许诗诗说的有道理,自己掺和的也足够多了,哪怕关诚嘴巴上说不在意,但这毕竟是他和商羽之间的事情。
他说:“行吧,这一次,就算那小子过关了,别让我再抓住新把柄,哼哼。”
关诚听到,笑了下,拿着香槟杯对他举了举,说:“我去再拿一杯酒。”
周齐钰说:“好,我也再去看看诗诗她们。”
他溜走。
这天的宴会,关诚在周家留到很晚。
冯懂家小姑娘期中考试成绩刚下来,今天要开家长会。孩子她妈在外面出差,这个重任,就落在冯懂身上。
到了三点多钟,冯懂憋不住,朝关诚请了个假,说自己六七点能回来。但关诚听他讲完,反倒说没关系,他可以明天再来。
这就是要在这边过夜的意思了。
冯懂想想,觉得也是。这几年跟着关总太久,他总要忘记,其实关总还有一个“家”就在旁边。
更晚的时候,客人们大都走了。周老太太正温和地和宁诗讲话,关诚则和周老先生下了一盘棋。他看窗外天色渐阴,似乎要开始下雨,于是起身,说:“我也该回去。”
周老太太讶然,说:“小诚,你家那边很久没有人收拾了吧?”
关诚笑着摇摇头,说:“有人收拾。我挺久没有过来了,是应该回家看看。”
周老太太听着,叹口气,说:“也好。”
她没再多说什么,但还是叮嘱,要关诚明天来这边吃早饭。
关诚这才答应下来。
从周家到关家,走正门出去、进入,要有五分钟。但关诚和周齐钰小时候曾经在两家之间的花园里找出一条“秘密通道”——从灌木丛中直接穿过。这样一来,只用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