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也小声说：“没事没事，反正花的都是曲总的钱。”

姜来点了点头，心安理得的继续吃起了饼干，并且借花献佛一般把黄油曲奇分享给小张。

“小张？”

这个叫小张的声音不是Jimmy的，并且小张很耳熟，最关键的是小张并不是很想听到。

“韩哥。”小张站起身，脸上挂着标准的皮笑肉不笑式商业假笑，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韩钦昀微微一怔，这种礼貌中，又仿佛有一些敌意。小张今年二十八了？还是二十九了？比自己还小一两岁，想当初他跟曲垚在一起的时候，小张爱闹，时不时还管自己叫一声“曲总夫人”，想如今也是物是人非了。但韩钦昀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黯然伤神转瞬即逝，微笑道：“来给曲总拿衣服呀？”一边说着话，一边瞥了一眼小张旁边这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手里甚至还有半块没来得及放到嘴里的曲奇，嘴里也跟一只小仓鼠似的不停地咬动着。拿着曲奇的那只手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羊脂白玉的镯子，和他整个人的气质一点都不搭配。韩钦昀脑海里飞速旋转，再一次确认这个人不是曲垚的朋友亲戚，至少他没见过。

凭良心讲，小张真的超级不喜欢韩钦昀，尽管这个人长得好看，又是知名模特，但他们曲总也不差呀，在一起的时候曲总对这个人体贴入微，甚至在过去最艰难的时候，他被人勒索了，曲总在事业刚有起色时卖了一家分公司买断黑料堵人的嘴，可他呢，说跟老板分就分了，还立刻攀上了皮星娱乐的副总。

正巧Jimmy从楼上下来了：“来来来，亲爱的，试试这几身……”Jimmy愣了一下：“诶？韩大名模来了？您现在可是稀客呀。”

韩钦昀微微点了一下头，浅笑道：“最近工作忙。”

Jimmy眉角上挑：“又要出国走秀了吧？您先坐，我这儿还有客人，我让Elena接待您。”说着，Jimmy冲楼上喊了一声：“Elena，韩哥来了！”

韩钦昀点了点头，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你先忙。”

Jimmy瞧着小张和韩钦昀之间的态度，心想以前曲总和韩哥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现在成这样了？不过这也不是他该多问的，拿着衣服揽着姜来的腰：“亲爱的，咱们去试衣服，我跟你说，这几身都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你穿到身上气质绝对up up up！”

“那张秘书我先去试衣服了呀。”姜来又看了看韩钦昀，礼貌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面对姜来小张的态度可谓是极好的，点了点头笑道：“我在这儿等您。”这笑容不是商业假笑。

韩钦昀自然注意到了小张的态度，仔细打量着白衣少年，在他转身去试衣服的时候，韩钦昀竟在他的耳后看到了一小块红斑。

“曲总最近还好吧？”

小张点了点头：“挺好的。”没有你这个麻烦精、别扭精，我们曲总自然春风得意！

韩钦昀有些尴尬：“你今天怎么没工作吗？这是你家亲戚？我没在曲总身边见过他。”以小张的工资水平，自然不可能在这家店接受Jimmy的服务的，韩钦昀这么问，不过是套话罢了。

小张再次官方假笑：“抱歉，这是私事。”于公于私，老子就不告诉你，略略略，气死你！

“……”

“当当当当！看看我们小可爱换上这一身怎么样？”Jimmy的声音传了出来。

姜来还挺不好意思的，站在台子上挠了挠头。他的身上，套着一个米白色薄款圆领针织衫，露出了漂亮的锁骨，下面配了一条基础款黑裤，Jimmy还给他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用卷发棒稍微卷了一下，又给他搭了一个银色眼镜框。

小张看了过去眼睛都直了：“哇！来来你可真好看！”

这么一夸，姜来更不好意思了，脸颊微微泛红：“那……就这个吧？”

Jimmy一听，急了：“亲爱的，咱们还有几套没试了，我跟你保证，你穿每一套都特别好看。”

“可是……”姜来有些为难，看向小张。

20块钱一件批发来的背心他不香么……

小张则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去吧，我也觉得你穿哪一套都好看，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来陪你的，你不多试几套我也不好交差呀！”韩钦昀跟着Elena上了楼，小张说话自在了许多。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小张大手一挥（曲垚的银行卡），豪迈地说了一句：“都买了！”

韩钦昀再下楼的时候，小张和那个少年已经走了，Jimmy正在叠一件鸡心领的衣服。他走了过去，问道：“张秘书他们已经走了？”

Jimmy点了点头，笑道：“是呀，跟您前后脚呢。”他看了一眼韩钦昀手里的纸袋：“韩哥也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