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80)
聚到一半,乔清渠来电话找关健,俩人一见面就斗嘴,斗完才说正事。
“咱们的两个系列马上能上线了,不过还没最后敲定。”乔清渠扒拉两口米饭,看卜奕,“要不要去他们版房看一眼?”
卜奕点头,“去。”
他是早就想去了,但腿脚不便,就没跟乔清渠提。
“那行,”乔清渠笑眯眯的,放下筷子跟那边联系,“明天咱去一趟。”
关健插嘴,“我俩也去。”
“哪都有你!”乔清渠白他一眼,嘴角上却挂着笑。
“哎呦,杨钊!”段重山叼着筷尖把头一扭,“快别让他看见我!”
乔清渠纳闷,往前挪挪,挡住段卷毛,“干嘛,你欠人钱了?”
“不,这神经病天天没事就让我替他算命,我离崩溃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段重山矮着身子,眼睛往傅朗那边瞟,“大神,你们系是不是搞什么竞赛了?”
“不是竞赛,”傅朗抬眼,“是一个多国参与的研讨会,系里只有一个名额。”
“嗐,看杨钊那挖空了心思要拿到‘入场券’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个一飞冲天的高端竞赛呢,”段重山说,“既然只有一个人能去,那肯定是你了吧?”
毕竟是走出理学院,驰名全校园的男人。
“不一定。”傅朗答。
哦,段重山一点头,心说,还是大神谦虚。
“研讨会正好在年末,我兴许没时间。”
事了拂衣去,说完,傅朗又低头吃饭了。留下段重山半张着嘴,当面感受了低调的暴击。
卜奕在边上憋着笑,碰碰傅朗,压着嗓音,“怎么没听你说过?”
照段重山的描述,杨钊都要疯魔了,那必然是个非常重要的研讨会,对他们搞科研的来说,兴许能在履历上抹上引人注目的一笔。
“小事,有没有它对我来说都一样。”傅朗声音也不高,“不值一提。”
卜奕在桌下面用腿碰他的,“这话在系里可别乱说,拉仇恨值,怕你被人揍。”
傅朗挑挑眉,“我练过散打。”
卜奕:“……”行吧,你厉害。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几个人下午都有课,出食堂就直接去教室了。
下午两节课一上完,卜奕和关健就先回宿舍了。
回去以后一通收拾,顺手把傅朗那边的床单被罩也换了。
换洗的是卜奕从家带的,傅朗原来那套是着火以后新买的,就那么一套,想换还得再买。卜奕一琢磨,干脆把家里旧的扒拉扒拉带过来了。
换完,床边行李箱上堆了一坨脏床单被罩,卜奕坐凳子跟它们大眼瞪小眼。
“拿楼下洗?”关健问。
“嗯,”卜奕应了声,“再背回去太沉了。”
宿舍一楼洗衣机是公用的,一块钱用一次,偶尔有人把鞋也扔进去洗,搅出一桶泥水,脏得不敢想象。
不过卜奕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不是鞋同时跟他衣服在一个滚筒里,他都能闭眼当不知道。
关健去食堂买饭,卜奕在楼下守着洗衣机玩巴拉巴拉小魔蛇。
玩了一会儿,感觉旁边贴过来一个人,热乎乎的。
眼一抬,发现是傅朗。后知后觉地让他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机扔旁边水池里,“过来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你是芝麻胆么。”傅朗往滚筒里瞟一眼,皱起眉,“有人在里头洗些,脏得很。”
“反正又看不见,”卜奕手一挥,赶他,“你上去吧,关健存的纸箱快塞不下了,你看一眼,要不待会儿咱们就给拉走。”
他们宿舍现在就是个小型回收站,要是他俩再不回来,屋里就要没地方下脚了。
傅朗折身上楼了,看不下去那脏洗衣机。
卜奕洗好床单被罩上楼,发现傅朗把拍扁的纸箱都搬到了走廊里,扎成了一捆一捆,手法不可谓不专业。
“等我,我把这堆先晾上。”卜奕一指那堆箱子,“等会儿我去借个车,靠两条胳膊指定搬不走。”
傅朗放下纸箱和绳子,转身跟他进去了。
俩人在阳台上晾好床单,卜奕说他去一趟大发超市,跟老板借车。正巧段重山回来,就帮他们把纸箱搬楼下去了。
傅朗和一堆纸箱站在楼下,每有人经过都要偷摸看几眼,嘀嘀咕咕,交头接耳。
傅朗倒是大大方方,要看就看,别人的眼光也刻不到脸上,没什么损失。
等了二十分钟,傅朗险些在寒风里被吹成一座丰碑,这才把卜奕给等回来。
老远的,他就听见叮铃叮铃的自行车铃,然后就看一辆三轮歪歪扭扭、风风火火地沿着小道冲过来,气势如虹。
嘎一声,三轮在傅朗面前刹住,卜奕一条长腿往地上一支,冲傅朗飞眼神,还怪骄傲,“怎么样,骑得不错吧?刚学会就能骑成这样,老板说我悟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