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就能为所欲为吗+番外(114)
“我有一段情啊,唱给诸公听,诸公——各位听……”
调子一起,陈老居然跟着调子能唱出它原本的歌词。
第95章 做一个温柔的人
“是寅儿教你唱的吗?”陈老摸摸陈鸣的头,补充道:“寅儿就是你花屋哥哥。”
“不是哦,是花遥哥哥教我的。”
“花遥哥哥?”
陈老觉得奇怪,这歌是他的爱妻去世前常为自己唱的,怎么会口传到别人嘴里。想起最近称是自己儿子的男人那别扭的行为习惯,陈老脑中忽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
会不会自己搞错人了。
陈老将视线投递到陈鸣手中的竖笛上,陈老年老眼神还不算差,棕黑相间的竖笛刻得分明是江南制造府的标志。
陈老说话颤抖,
“你手里的笛子不会也是你花遥哥哥的吧。”
陈鸣摇晃手中的竖笛开心地点头,“是呀,花遥哥哥让我好好练习的。”
老人的神色严峻起来,原先笑得皱成花的脸上突然抚平失去笑容。
他被糊弄了,被一个怜人糊弄,陈庆麟丢不起那人。他匆匆起身,二话不说就冲花泗的房间冲去。
陈鸣在后头看着老人气冲冲的身影耸肩,好奇怪的老人。
花屋被带到制造府上下不过七天又被陈庆麟遣送回来,说是接错了人,为全州闹了个笑话。
花屋回来后,花泗让出他原先的房间让他冷静会儿。
“也是可怜,以为自己找着了个好爹爹,到头来,原是对方接错了人儿。”
哥哥们堵在花屋门口对里面的人议论纷纷。
“你们是没事做了?”
花泗拿着木棍驱赶屋前多嘴的男人们,“瞧你们和个多嘴婆似的,还真当自己是女人不成。”
男人们看眼花泗,他们立马低头憋着嘴识趣离开。他们才不想得罪这个笑面虎。
“陈鸣,你随我进来。”
陈鸣正巧也端着茶具站在门,如果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一定不会随着花泗进房。
花屋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花泗担忧地扣响房门,敲了几下,没人回应。
“花屋?”
耐不住心又加上心里上的恐惧,花泗推开房门。打开房门的瞬间他就被眼前满地的糖纸和碎碎滚出的方糖震惊。
花屋此时正背对着陈鸣他们趴在桌上,吧唧吧唧嚼着什么。
花泗绕开那一地的东西走进花屋,他搬过花屋的身子让他强制转向门口的方向。
花泗这才发现花屋以全然不能以人来概论,他的颧骨因长久没有食用饭菜高高突出,原本桀骜的双眼无神没有聚光,他的嘴中吧唧吧唧嚼着甜腻的糖果、
“你是什么鬼样子!”
花泗强制捏住花屋的脸强迫他吐出嘴里的糖,花屋干咳几声,粘腻的糖果顺着他的嘴角滑落,花泗连忙甩开他的脸,脸上很是气愤。
“不就是搞错人了吗?不是你的错,你抑郁什么?还有这满地的糖,脏死了,赶紧给我起来理干净。”
花屋愣神,呆呆冲花泗说道:“我总不爱吃甜腻的东西,他就不要我了。”
花泗扶额,想来花屋还想着陈庆麟。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人还是要活得。不爱吃就别勉强自己。”说完,花泗又对陈鸣吩咐道,“陈鸣你来清洗一下吧。”
站在门口张望的陈鸣点点头,他也很担心花屋哥哥,正当他弯腰想清理地上的碎纸。花屋突然在桌子上弹跳一下,他抽搐起身,晃晃悠悠的站起。
花屋比花泗高点,他站起身总给花泗压迫感。花屋从以前就这样,明明是个流浪的乞丐可眼中却比那高官子弟还要不逊,像这种底层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不符合时代生存法则的眼睛。
花屋转身摇摇晃晃走向妆台,他往妆盒摸索会儿,终于找到他要的东西。
他举起缠着红线的剪刀,最后看眼铜镜里的自己,落魄干瘦高,不符合他阶级的高傲挑起的眉眼。
“我在这里永无翻身之地,我宁愿死。”
言毕,陈鸣和花泗就这么看着花屋一剪刀捅进自己小腹。花泗表现的很平静,他摇摇头淡然对身后的陈鸣说:“去药店买点老鼠药吧,假装他意外死的也好。”
花泗习惯这种事可陈鸣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他不能接受,望着满地破碎的糖纸和没吃完的硬糖恶心到呕吐。
他捂着嘴跑出房间,从二楼跑到一楼跌跌撞撞不知碰到多少经过的人,他漫无目的的跑出怜馆想逃离死亡。
陈鸣的一生仿佛就与死分不开关系,母亲因为生自己难产死了,父亲因为“误治”地主被处斩,现在花屋哥哥也因为意外自杀。
这到底是为什么?
“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