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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119)

只有学习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被他掌控的事情,也是他迄今为止经历的一切中,唯一的正轨。

躁动慢慢平息,鹿行吟开始逼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写面前的这张单元试卷,这样才能什么都不用想。

那是他刚认识“加里敦大学校董”之后经常玩的小比赛之一。那个初二的暑假,两个连建模工具都不会用的少年惜败数学比赛赛场,却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知己。

“加里敦大学校董”名字叫周加,比他大一岁,浓眉大眼的一个小伙子。他和他比赛写试卷,一个计时器放在身边,同一张试卷,两个人都不动笔,不用草稿纸,全凭心算,一个一个地看题,随后记在心里。

看完前半张,再翻页来看后半张。等到看完后,每个人有两分钟的落笔时间,写下他们的答案。

对得多的自然获胜。

那是那个年龄的少年最无聊、最盲目的智力游戏,但是却给予了鹿行吟一种不可思议的成长方式:他在这种恶作剧般的比拼中锻炼出了极其强大的心算能力与记忆力,周加计算不如他,但是记忆力比他更强,周加教会他怎么使用“记忆宫殿”,怎么将知识于生活中的一切一一对应,如何将知识点进行统筹划分。

陈圆圆戳鹿行吟:“小学霸,这个题你会做吗,今天笔记我一字不落地写了,但是刚刚找了半天感觉都没找到这个知识点,是我没看出来,还是我抄漏了?”

曲娇跟着看过来:“你是说倒数第三大题第二小问吗?”

鹿行吟还在看题,陈圆圆就在另一边说:“对对。”

曲娇:“他好像就是没讲,先看小学霸的吧。”

鹿行吟拿来他们的笔记,对照这个题目看了一下。

他们最近依然在有机部分,侯毫这节课讲了一部分有机化学计算的内容,鹿行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稍微复杂一点的有机规律计算题。

但是这道题所需要用的套路解法,侯毫半个字都没提。一般来说,这部分内容属于课本不归纳,但需要老师总结、教给学生的部分,工具书里也不一定能够归纳完全。比如从耗氧量着手计算,比如C(X)H(Y)中,XY不同的比例质量、公示归纳等等。

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还讲不完。

鹿行吟圈出这个题目,小声说:“先跳吧,回去我给你们讲。”

陈圆圆说:“好,唉,可是老猴子他要收上去改,让我们做完了就交。”

“没关系,我先做,你们按我的抄上去就好。”鹿行吟继续小声,“这里不方便说。”

周围很安静。

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做到了这个题目,不约而同地被难倒了。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过去问侯毫这个题目,侯毫伸出手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一个一个来。”

给第一个人讲完时,第一节 课已经下了。

“同一道题为什么不分开讲?”陈圆圆有点疑惑,“这挨个挨个讲,十天半个月都讲不完吧?”

鹿行吟花了十分钟写完整个单元测验,把自己的留给陈圆圆和曲娇,说了一声:“下节课我不继续了,你们帮我交一下,记得我们三个人的错开。”

曲娇小声说:“我也不想上了,下节课也是做这个,他不会再讲新的了,我们和你一起上去,干脆你跟我们讲吧。”

陈圆圆说:“有道理。”

三个人于是先去交了试卷。全班目前为止只有他们三个交了,也不存在是否错开的关系。

“等一等。”侯毫侧过身,伸手把他们的单元小测卷拿过来看了看,“都是自己做的?”

第一张是鹿行吟的,他没说什么,他的视线看向陈圆圆和曲娇。

鹿行吟直接说:“后面两道题是我们讨论做出来的。”

侯毫不置可否,抬抬下巴,让他们走了。

鹿行吟走出办公室,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曲娇和陈圆圆说:“等一等。我去帮一班拿个试卷。”

侯毫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他耳中:“哎,这个看来今天是讲不完了,这倒数第二梯是不是都不会做?”

学生们齐声回答:“是。”

“那愿意的,今天下午、晚上可以去我家,我再抽点时间跟你们讲。就在出校门东边的教室公寓楼303,你们知道的吧?”侯毫咳嗽了几下,微笑着说,“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咱们化学组走了不少老师,我为什么没走呢,还是觉得啊,要对你们负责……”

学生们入神地听着。

鹿行吟若有所思,抱起陈冲桌上的试卷,回头走了。

一班化学课代表是个短发女生,很英气,名叫沈珂,鹿行吟和她在化学提高班对彼此都有印象,也是陈冲最喜欢的两个学生,经常有什么问题都会点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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