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稚,”蒋舸说,“……你先起来。”
最后蒋舸给陶思稚单独开了一个房间,让陶思稚在里面睡觉。
房间很大,有10台电脑,还有床,隔音比陶思稚想象中好。但是陶思稚仍然很难接受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觉,只好又坐着睡着了。
从出生至成人,这一夜可以列入陶思稚十大最糟糕经历之一,并且排名非常靠前。
更可怕的是,灾难并没有在这里就结束。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睡过头了。
之所以说是他们,是因为陶思稚醒来时,发现蒋舸也睡在这间房间里。
当时已经是早晨七点十分,进入了全市的早高峰,打车从网吧到学校,可以堵整整两个小时。幸好网吧对面有地铁站,三号线直达学校后门,只需二十分钟。
这就是陶思稚被迫坐地铁的原因。
陶思稚一直认为,但凡蒋舸能够开一个五点的闹钟,陶思稚就不用坐地铁了。
早晨的地铁人太多了,陶思稚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内心也是十分后悔。
在地铁站是灾难,进地铁后更灾难。
在拥挤得脚都快悬空的地铁里,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嘈杂的声音包围着,陶思稚精神紧绷,只能靠近了蒋舸,因为他只认识蒋舸一个人。
蒋舸看他靠近,仿佛警惕地问他:“你干什么。”
“我有点害怕。”陶思稚没精神地说。
他凑合着像以前在拥挤的场合抱陶思远一样,伸手环抱住蒋舸的腰。蒋舸没推开他,所以陶思稚将头埋到了蒋舸怀中。
回到学校,翻墙的时候,陶思稚又差点摔了,蒋舸接住了他。他赶上了第一节 数学课,但是在课上睡觉了。
数学老师把他叫醒了,担忧地说他脸色不好,问要不要给他开一张休息单回寝室睡觉,陶思稚点了头,拿了老师给他的休息单迷迷糊糊回到了寝室里,爬上了床,一直睡到中午。
午休的时候蒋舸回来了,看到陶思稚在睡觉,摸了摸陶思稚的额头。陶思稚被他摸醒了,心中有些气愤,翻过身去,背对着蒋舸。
蒋舸在他身后问:“不是要抽卡吗?”
陶思稚装作没听到,说:“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陶思稚真的又睡着了,入睡前仿佛听到蒋舸说了“那晚上吧”之类的话,不知是陶思稚想象出来的还是蒋舸的确说了。
这就是蒋舸所说的事件的全貌,也是陶思稚一次极为不佳的地铁体验。
尽管回学校以后,蒋舸确实替陶思稚抽了许多次的卡,这场灾难的体验还是给陶思稚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此后陶思稚徒步巡查校园,再也没有接近过二号实验楼附近。
作者有话说:(今晚有事 明天休息了!)
第8章
周六上午,陶思稚的工作效率有所下滑。
他总是写一会儿代码,便不自觉地打开自己的日记表格。他想把早晨发生的事写进去,但不希望蒋舸出现在这张表格里。最后,他打下了这样一句话:“今天不是一个人来上班的。”
陶思稚通读这个句子,感到较为满意。
做完上午的工作,雨停了,太阳出来了。陶思稚接到了他哥的电话。
“下午还是六点来接你,行吗?”他哥问他。
陶思稚说:“好。”他哥没有立刻挂断,他好像聊天一样,问陶思稚:“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没有,”陶思稚先否定了,又突然想到早晨跟蒋舸在车上的对话,便对他哥说,“不过,我今天突然发现自己非常不想学车,你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
陶思远冷酷地回答:“我只知道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陶思稚出师未捷身先死,蒋舸那句挺有道理的“抽到想放二手平台卖代表不想学车”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挂下电话,陶思稚站起来,去吃饭了。
陶思稚只在三楼的食堂吃饭,因为三楼用餐的人数最少,受他认可的座位最多。
他进了食堂,晃来晃去看了一圈,拿了饭菜,芒果,以及一杯水。
吃饱午餐,陶思稚坐在位置上玩了一会儿游戏,钻集满后,正在犹豫到底是自己现在抽卡,还是晚上让他哥帮忙抽的时候,他听见餐厅门口传来了喧哗声,陶思稚抬起头,看到一群人走进来了,蒋舸也在里面。
蒋舸在跟人说话,本来应该看不到陶思稚,但他转了一下头,正好和陶思稚的目光对在一起。蒋舸愣了一下。
在蒋舸移开目光之前,陶思稚先转开了脸,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锁上手机,站起来走掉了。
陶思稚坐在靠门的地方,由于不想正面碰到,他还往左边绕了一个小圈,绕过了那群人,为此多走了54步。